田来报抱着银子匣子,一路小跑跑出相府大门,刚到门口,就看见万恒山正蹲在墙角等着他,脸上满是焦急。万恒山一见他出来,赶紧跑过去,看见他怀里的银子匣子,眼睛都直了,拉着他的胳膊问:“大哥,你没事吧?相爷没为难你?这……这是啥?” 田来报把银子匣子往他怀里一塞,喘着气说:“你自己看!” 万恒山打开匣子,看见里面的银子,吓得差点把匣子掉在地上,声音都变调了:“我的天!这么多银子!大哥,你这是发了大财了?这银子是哪儿来的?” 田来报把衣裳往地上一扔,兴奋地说:“卖了!我这身衣裳卖了二百两银子!是济公圣僧让相爷买的,说我衣裳值这个价!” 他把在二堂里的事一五一十地跟万恒山说了,万恒山听得眼睛都直了,抓着田来报的胳膊摇晃:“真的假的?五吊钱的衣裳卖了二百两?大哥,你快回去问问圣僧,我也有一身新做的青布衫,还没穿几天,能不能也卖给相爷?我不要二百两,一百两就行!” 田来报被他晃得头晕,哭笑不得地说:“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买菜呢?想卖就能卖?这是圣僧可怜我家里困难,特意给我的好处,哪能人人都有这福气?” 万恒山叹了口气,满脸羡慕:“唉,我咋就没这好运气呢!” 田来报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行了,别羡慕了,我请你去醉仙楼喝酒,点两斤酱肘子,好好搓一顿!” 俩人抱着银子匣子,欢天喜地地往醉仙楼走去,一路上田来报都笑得合不拢嘴,连身上没穿衣裳都忘了。
田来报一走,二堂里的官员们更纳闷了,交头接耳的声音更大了。秦桧实在忍不住了,清了清嗓子,对着济公拱手道:“圣僧,您这是唱的哪出啊?买田班头的衣裳,跟抓华云龙、王通有啥关系啊?这二百两银子花得……” 他话没说完,但意思很明显——这钱花得太冤枉了。济公嘿嘿一笑,往椅子上一坐,拿起桌上的花生米扔到嘴里,嚼得嘎嘣响:“相爷别急啊,好戏还在后头呢!这衣裳可不是白买的,待会儿抓贼全靠它!” 他突然提高嗓门,对着人群喊:“临安府太守在哪?赶紧站出来!” 临安府太守正在跟旁边的官员嘀咕,被点到名赶紧上前一步,躬身道:“卑职在!圣僧有何吩咐?” 济公指了指地上田来报的衣裳,慢悠悠地说:“把你的乌纱帽摘了,蟒袍脱了,玉带解了,换上田班头的这身衣裳,快点!” 太守一听,脸“唰”地一下就绿了,像是吞了苍蝇似的,结结巴巴地说:“圣僧,这……这可不行啊!卑职是朝廷三品命官,身穿蟒袍玉带,头戴乌纱帽,这是朝廷给的体面!要是换上这小跟班的粗布衣裳,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?再说,这也不合规矩啊!” 济公把脸一沉,手里的酒葫芦往桌上一拍,“啪”的一声,吓得太守一哆嗦。济公厉声说:“规矩?抓不到贼,丢了皇太后的宝贝,相爷怪罪下来,你的乌纱帽都保不住了,还讲什么规矩?你忘了那华云龙临走时在相府墙上留的诗句了?‘相府金珠取,临安太守拿’,这是天意!你要是不换上这身衣裳,就应不了这诗句,不仅抓不到贼,这丢东西的罪名,相爷说不定就会算在你头上,到时候你可别后悔!” 旁边的秦桧一听“相府金珠取,临安太守拿”这句诗,心里也是一惊——他确实听说贼人留了诗句,只是没想到跟太守有关。他赶紧对着太守说:“太守,圣僧说得有道理,就按圣僧说的做!抓不到贼,别说体面,你的官职都保不住!” 太守没办法,只能硬着头皮,先摘下乌纱帽,放在桌上;然后解开玉带,脱下绣着蟒纹的官袍,露出里面的衬袍;最后换上田来报的粗布衫和袜子,穿上那双磨破的靴子。别说,他身材跟田来报差不多,穿上这身衣裳,还真像个常年在外奔波的班头,就是那张保养得极好的脸,跟这身粗布衣裳格格不入,引得官员们又是一阵憋笑。
济公绕着太守转了一圈,满意地点了点头,拍着他的肩膀说:“这才对嘛!这样才像个查夜的班头,不会引起贼人的怀疑。” 他又指了指旁边站着的四个精壮的班头,“柴元禄、杜振英、雷明、陈亮,你们四个跟太守一起,带上家伙,跟我走!” 那四个班头都是临安府有名的捕快,身手不凡,赶紧躬身应道:“是!圣僧!” 济公又回头对秦桧说:“相爷,今晚你可别睡觉,就在二堂等着。我估摸着三更到五更之间,就能把华云龙和王通给你抓来,到时候还得劳烦相爷亲自审问,毕竟这是相府的案子,您审着才名正言顺。” 秦桧连连点头,脸上满是期待:“好!本阁就在这儿等着圣僧的好消息!要是真能抓住贼人,本阁一定亲自给圣僧道谢!” 济公摆了摆手,拿起酒葫芦:“道谢就不必了,别忘了我的酱肘子和女儿红就行。走,咱们出发!” 说着就带头往外走,太守和四个班头赶紧跟在后面,一路上太守心里直犯嘀咕:这疯和尚到底靠不靠谱?带着我这身打扮去抓贼,要是抓不到,我这张脸可就丢尽了!可他不敢问,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走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