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平看着碗里的银子,又看了看弟弟李安哥求助的眼神——最近酒铺生意不好,若是有这群匪棍照看,倒也能安稳些。这时,胡得宜又在旁撺掇:“平哥,您要是能把马静大哥请来当我们的总教头,那咱们这群人在浙西一带可就横着走了!到时候谁敢不给咱们面子?”李平本就好面子,被胡得宜这么一激,顿时涨红了脸,一拍桌子道:“好!我马静大哥最讲义气,我这就去请他,保管让他来给咱们当总教头!”说罢,不顾李安哥的阻拦,揣着银子就奔了马静家。
马静正在院子里练锏,见李平风风火火地跑进来,停下动作,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,问道:“贤弟,这般慌张,出了什么事?”李平把胡得宜等人要拜他为师、请马静当总教头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。马静一听,眉头就皱了起来——他早就听说过胡得宜这群人的名声,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,自然不愿掺和他们的事。“贤弟,这群人都是些泼皮无赖,招惹不得,我看还是算了吧。”马静沉声道。可李平哪肯罢休,抱着马静的胳膊软磨硬泡:“兄长,我都已经答应人家了,若是不去,岂不是让人笑话我说话不算数?再说,就当是给兄弟撑撑脸面,去露个面就行,不用真当什么总教头。”马静架不住李平的哀求,又想起两人多年的交情,终究是点了头:“罢了,我就随你去一趟,不过丑话说在前头,只露个面,绝不掺和他们的事。”李平见马静答应了,顿时喜笑颜开,连声道谢。
次日一早,天刚蒙蒙亮,李平就骑着一头毛驴来接马静。马静换了一身青色短打,腰间束着一条宽腰带,把那对镔铁双锏用布包了,背在背上,跟着李平往村外的破三皇庙走去。这破三皇庙始建于唐末,如今早已荒废,庙门倒塌了一半,院子里长满了齐腰深的杂草,正殿里的三皇神像也只剩下半截身子,落满了灰尘。胡得宜等人早已在庙里等候,见马静来了,一个个立马收敛了嬉皮笑脸的模样,恭恭敬敬地迎了上来。胡得宜抢在最前面,拱手道:“马静大哥,您可来了!我们兄弟几个盼星星盼月亮,总算把您盼来了!”说着,还指挥着手下的人搬椅子、倒茶水,把马静奉若神明。
等马静坐定,胡得宜就吆喝着让手下的人练武艺给马静瞧瞧。头一个出场的就是胡得宜自己,他抄起一把单刀,大喝一声,就开始打拳——说是打拳,实则就是胡乱挥舞胳膊,脚步东倒西歪,软绵绵的像扭秧歌,打了没两招,就气喘吁吁,额头上渗出了汗珠。马静看了,强忍着笑意,端起茶杯抿了一口。接下来出场的是“满天飞”任顺,这任顺长得高高瘦瘦,手里提着一把鬼头刀,看样子倒是有几分气势。他大喝一声,挥刀就劈,可那刀太重,他力气不足,劈了没几下,就累得汗流浃背,刀身晃悠,差点劈到自己的脚脖子,引得众人一阵哄笑。任顺涨红了脸,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。
马静看了,也不说破,反倒笑着夸道:“任兄弟这刀法,刚劲有力,比当年黄忠劈夏侯渊还利落!若是再练练力气,将来必定是个好手。”任顺本以为会被马静嘲笑,没想到还得到了夸奖,顿时眉开眼笑,把胸脯挺得老高,得意洋洋地退到了一边。轮到李平练拳,他深吸一口气,扎了个马步,一拳一拳打了出去,拳风虎虎生威,招式虽不算精妙,却也有几分力道,练完一套拳后,面不改色,气不喘吁。马静见了,这才满意地点点头:“贤弟这些年没偷懒,这拳法学得有几分火候了。”
等众人都练完了,胡得宜就凑到马静身边,嬉皮笑脸地说:“马静大哥,您看我们兄弟几个练得怎么样?还请您指点指点我们,露一手让我们开开眼呗!”其他的人也跟着起哄:“是啊,马静大哥,露一手吧!”马静本不想露相,可架不住众人的再三请求,又想起自己答应给李平撑脸面,便站起身,对众人抱了抱拳:“既然各位兄弟盛情难却,那我就献丑了。”说着,解开背上的布包,露出了那对镔铁双锏。双锏刚一亮相,就引得众人一阵惊呼——这对双锏通体乌黑,锏身泛着寒光,一看就不是凡物。
马静沉喝一声“献丑”,双锏一摆,顿时寒光四射。只见他左脚向前迈出一步,左锏护在胸前,右锏斜斜劈出,锏风扫过,竟把地上的杂草劈断了一片;紧接着,他身形一转,双锏如双龙摆尾般挥出,带着呼呼的风响,逼得旁边的人连连后退;随后,他又屈膝下蹲,双锏在身前盘旋,如枯树盘根般稳固,任凭众人怎么推搡,都纹丝不动。一套锏法练下来,马静身形飘逸,招式精妙,锏风扫过,竟把地上的尘土卷得三尺多高,阳光透过尘土,形成一道道光柱,看得众人目瞪口呆,连叫好都忘了。可就在马静收锏换气,准备拱手致谢的功夫,庙墙外突然传来一声冰冷的冷笑:“就这点能耐,也敢称‘铁面夜叉’?真是笑掉我的大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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