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到了中午时分,胡三就急匆匆地回来了,他跑得满头大汗,衣衫都湿透了,神色慌张地冲进偏院:“师父,成了!王老虎信了!他说今晚三更天带五十多个手下过来,不仅要抢善财少爷,还要放火烧了张府,报复张老爷坏了他的事!”济公正在院子里晒太阳,手里还拿着个苹果啃着,听胡三这么说,点了点头:“很好,他倒是真敢来。你再去一趟黑风寨,就说你刚才又去张府探了探,发现张老爷果然把家丁都支走了,府里只有几个老弱妇孺和丫鬟婆子,让他尽管放心来,保管能一举得手。对了,你跟他说,让他多带些火把,晚上方便行事。”胡三听了,心里直打鼓,他怕再去黑风寨会被王老虎看出破绽,可看着济公坚定的眼神,又想起怀里的护身符,最终还是咬了咬牙:“好!小的这就去!”说完,他擦了擦汗,又匆匆离去了。
当晚,张府里一片寂静,按照济公的吩咐,只在几处关键的地方挂了灯笼,灯光昏暗,在风中摇曳着,显得有些阴森恐怖,故意营造出防卫空虚的假象。张老爷带着五十多个家丁躲在暗处,这些家丁都拿着棍棒、砍刀,还有些人拿着弓箭,紧张得手心都冒了汗,大气都不敢出。济公则坐在善财少爷的卧房里,桌上摆着一壶黄酒和一盘酱牛肉,他一边喝酒,一边哼着江南小调,显得悠闲自在,一点都不像是要打仗的样子。善财少爷被婆子哄睡着了,睡得很沉,嘴里还时不时嘟囔着什么。济公喝了口酒,看了一眼熟睡的善财,嘴角露出一抹笑容——今晚,就要彻底解决王老虎这个祸害。
三更天的梆子声刚在远处巷口落下,张府厚重的朱漆院墙之外,就骤然传来一阵杂乱如鼓点的脚步声,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兵器碰撞的“叮当”声。紧接着,数道黑影借着夜色掩护,踩着事先备好的木梯翻上墙头,瓦片被踩得“嘎吱”作响,随即便是重物落地的闷响。为首的汉子身高八尺有余,身披黑色短褂,腰间挎着一柄鬼头刀,正是黑风寨的头领王老虎。他身后跟着五十多个精壮手下,人人手持钢刀、长矛,火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,映在院墙上如同鬼魅般晃动。“都给我搜!仔细点!”王老虎声如洪钟,震得院角的灯笼都晃了三晃,“找到张善财那小崽子,直接绑了带走!府里的男丁但凡反抗就杀,女眷和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打包,一把火给姓张的烧个干净,让他知道坏我好事的下场!”手下们轰然应诺,像一群饿狼般四散开来,翻箱倒柜的声响、器物破碎的脆响瞬间打破了张府的寂静。
“王头领好大的火气,半夜三更带着人闯人家府邸,就不怕官府拿你问罪?”就在这时,一道慢悠悠的声音从回廊尽头传来,济公摇着那把豁口蒲扇,踩着拖沓的草鞋缓步走出,身上的破袈裟在火光中晃悠,脸上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酱牛肉油渍。他走到庭院中央站定,笑眯眯地看着王老虎:“和尚我在这儿等你大半个时辰了,酒都喝空了两壶,你可算来了。”王老虎眯眼一瞧,认出是白日坏他绑票好事的疯和尚,顿时火冒三丈,青筋在额头突突直跳:“好你个秃驴!白天坏我生意,晚上还敢在这儿装腔作势!兄弟们,给我上!把这妖僧剁成肉酱,扒了他的皮当鼓敲!”话音未落,他就率先抽出腰间鬼头刀,刀身映着火光泛着森寒的冷光。
十几个悍匪应声而出,挥舞着刀枪从四面八方扑来,刀锋划破空气的“咻咻”声刺耳至极。济公却依旧气定神闲,待为首的悍匪钢刀即将劈到头顶时,他才慢悠悠地抬起蒲扇,手腕轻轻一转。只听“嗡”的一声轻响,三道金灿灿的佛光从扇面破洞处射了出来,如同三道利箭精准地打在冲在最前面的三人身上。那三人顿时像被施了定身咒般,保持着挥刀的姿势僵在原地,眼睛瞪得滚圆,嘴里“啊啊”地发不出声音,手里的刀枪“哐当、哐当”接连落地。后面的悍匪见状吓得齐齐顿住脚步,脸上满是惊恐——这和尚竟是个有真本事的!王老虎也惊得倒吸一口凉气,但事已至此没有退路,他大喝一声给自己壮胆:“怕什么!他就这点手段!看我来收拾他!”说着双手握刀,使出全身力气朝济公砍来,刀锋带着呼啸的劲风,连地上的尘土都被卷得飞起。
济公脚下如同抹了油般,身形一晃就避开了刀锋,那刀“咚”的一声砍在青石板上,火星四溅,在石板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。没等王老虎拔刀,济公反手就用蒲扇拍在他的刀背上,看似轻飘飘的一下,却蕴含着千钧之力。王老虎只觉得一股巨力顺着刀身传来,整条胳膊瞬间麻得失去知觉,鬼头刀“嗖”地一下脱手而出,旋转着飞到半空中,又“哐当”一声稳稳插在不远处的泥土里,刀身还在不住地颤抖。他刚要后退,济公已经欺身而上,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拧。“哎哟——我的胳膊!断了!断了!”王老虎疼得额头冷汗直冒,膝盖一软“噗通”跪倒在地,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,连连磕头求饶:“师父饶命!活佛饶命!小的有眼不识泰山,再也不敢找张家麻烦了,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!”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