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:“哎哟,这是谁啊,这么大火气,把守备府当成自己家了?”众人抬头一看,只见济公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,怀里还抱着个酒葫芦,身上的道袍还是湿的,不知道又去哪蹭酒了。周守备一见济公,眼睛一亮,赶紧站起来:“大师傅,您可来了!快帮我评评理!”张员外见进来个疯和尚,很不高兴:“周守备,这是怎么回事?你怎么让个疯和尚进府?”济公没理他,径直走到张员外面前,围着他转了三圈,嘿嘿一笑:“张员外,听说你儿子很厉害啊,在学馆里敢掀桌子骂先生?”
张员外梗着脖子说:“我儿子聪明伶俐,是那高国泰教得不好,还敢说我儿子!”济公点点头:“哦?既然你儿子这么聪明,我倒要考考他,要是他真有本事,我就让周守备把高国泰赶走;要是他没本事,你就乖乖让你儿子给高先生道歉,怎么样?”张员外心想,我儿子再怎么顽劣,应付个疯和尚还是没问题的,就答应了:“行!我这就把我儿子叫来!”说着,就让仆人去叫张衙内。
没一会儿,张衙内就来了,他一见济公,就撇了撇嘴,鼻孔翘得老高,一副不屑的样子。济公问:“小子,我问你,一加一等于几?”张衙内一愣,没想到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,哈哈大笑:“你这疯和尚,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问?等于二啊!”济公又问:“那二加二呢?”张衙内说:“等于四!这么简单的问题,别耽误我玩!”济公摇摇头,指着院子里的两只鸡说:“你看那两只鸡,一公一母,是不是等于二?”张衙内说:“是又怎么样?”济公说:“它们能孵出小鸡啊,过几个月,两只鸡就变成一群鸡,这难道不是比二多得多?算下来是不是等于八,甚至更多?”
张衙内被问得哑口无言,张员外却眼睛一亮——他是个商人,最看重的就是利益,济公这话正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。济公又说:“再给你举个例子,你有两堆银子,每堆十两,是不是等于二十两?你把这二十两拿去做生意,赚了钱,是不是就变成四十两、八十两了?这二加二,是不是也能等于八?你儿子连这道理都不懂,还说聪明?高先生教他读书,是让他明白道理,学会做人,不是让他当一个只会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!”
济公顿了顿,又说:“你要是把高先生赶走了,以后谁还敢教你儿子?那些先生要么怕你家有钱,不敢管你儿子;要么就敷衍了事,把你儿子教成个睁眼瞎。到时候你儿子连账都算不清楚,怎么继承你的家业?就算你有再多的钱,也不够他败霍的!”张员外一听,心里咯噔一下——这话可说到了他的痛处,他就这么一个儿子,将来还要靠他继承家业呢!
他赶紧站起来,拱了拱手:“大师傅说得对!是我糊涂了!我这就带我儿子去学馆,给高先生道歉!”说着,就拉着张衙内往外走。张衙内不乐意:“爹,我不道歉!”张员外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巴掌:“你个混小子,还敢顶嘴!赶紧给高先生道歉,以后好好读书,不然我打断你的腿!”看着父子俩的背影,周守备松了口气,对着济公拱手:“多谢大师傅,又帮了我一次!”济公摆摆手:“小事一桩,我就是路过,闻着你家的酒香就进来了。赶紧给我拿壶女儿红,我要跟高国泰喝两杯!”
高国泰在学馆里正担心呢,怕周守备真的把他赶走,就见张员外领着张衙内来了。张衙内低着头,手里攥着衣角,张员外对着高国泰拱了拱手:“高先生,对不起,是我儿子不对,我让他给您道歉。”张衙内不情不愿地说:“高先生,我错了,我以后再也不掀桌子了,好好读书。”高国泰赶紧说:“张公子知错能改就好,以后我们好好相处。”从那以后,张衙内还真的改了不少,虽然偶尔还是会调皮,可再也不敢掀桌子骂先生了,还经常向高国泰请教问题,后来竟然成了高国泰的得意门生。
又过了半年,高国泰在学馆里攒了些钱,心里惦记着母亲,就向周守备告了假,要回杭州接母亲。周守备给了他五十两银子,还派了个仆人送他回去。高国泰感激不尽,带着银子就出发了。回到杭州后,他直奔城外的观音庵——他走的时候,把母亲托付给了庵里的尼姑。可到了庵里,尼姑却说:“高公子,你母亲半个月前就被一个和尚接走了,那和尚说他是你的朋友,还说你在常州当了大官,让我们放心。”
高国泰一听,急得满头大汗,心里咯噔一下——他根本没派朋友来接母亲啊!难道是母亲出了什么事?他赶紧问:“那和尚长什么样?”尼姑说:“那和尚穿得破破烂烂的,怀里抱着个酒葫芦,说话疯疯癫癫的,还说自己叫济癫。”高国泰这才松了口气,原来是济公!可他又纳闷了,济公把母亲接到哪去了?正在这时,就听身后有人喊:“高小子,别急着找你娘,我在这儿呢!”高国泰回头一看,果然是济公,正靠在庵门旁边喝酒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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