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妙兴被济公说得面红耳赤,气得脸都紫了,跟个紫茄子似的,拿起桃木剑就朝济公刺过来,嘴里喊着:“疯僧找死!”济公不慌不忙,往旁边一闪,动作看似缓慢,却正好避开了剑锋,张妙兴扑了个空,差点撞到香案上,把香案上的蜡烛都撞倒了。济公伸手在他背上轻轻一拍,笑着说:“妖道,慢点儿,别摔着,要是摔破了头,还得我给你治,我可没空伺候你。”张妙兴只觉得背上一麻,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,赶紧回头又刺,济公又一闪,顺手把香案上的蜡烛拿起来,凑到张妙兴鼻子底下:“闻闻,这蜡烛挺香啊,是檀香还是沉香?我看像是普通的蜡烛,也就值几个铜板,你还好意思拿来当法器?”
张妙兴被蜡烛烫得赶紧后退,鼻子都快被烫红了,嘴里骂着:“疯僧休要逞口舌之利!看符!”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道符,点燃了照着济公就扔过来。符纸在空中燃着,化作一团火光,看着挺吓人。济公不躲不闪,张开嘴“呼”地一吹,那团火光反而调转方向,朝张妙兴飘过去。张妙兴吓得魂都飞了,赶紧抱头鼠窜,结果头发被火烧着了一撮,“滋滋”地冒着烟,一股焦糊味飘了出来,跟烤焦的鸡毛似的。围观的刘妙通和陈亮都看呆了,这和尚的法术也太神了,居然能把火光吹回去,比戏文里的神仙还厉害!
张妙兴急了,他知道今天要是不拿出真本事,肯定收拾不了济公,到时候不仅骗不到银子,还得丢了性命。他把桃木剑往空中一抛,嘴里喊着:“三清教主在上,弟子张妙兴在此叩拜,求教主赐法,助我降妖!”那桃木剑在空中转了个圈,发出“嗡嗡”的响声,照着济公的脑袋就劈下来。这是他最厉害的“飞剑术”,虽然只是些旁门左道,不能真的杀人,但也能伤人。陈亮趴在地上,吓得大叫:“大师小心!”他以为济公肯定要躲,可济公却把破蒲扇一扔,伸出黑乎乎的手,直接就去接宝剑。众人都惊呆了,这和尚是疯了吗?用手接宝剑,不怕把手砍断?可别小看济公这双手,看着黑乎乎的,其实硬得跟铁似的,那是常年修炼的金刚不坏之身。只听“当”的一声脆响,济公一把抓住了剑刃,宝剑居然没伤着他分毫,反而被他抓得死死的。
张妙兴使劲往后拽,可宝剑就跟长在济公手里似的,纹丝不动。济公嘿嘿一笑,手一拧,宝剑“咔嚓”一声就断成了两截。张妙兴手里攥着半截剑柄,傻站在那里,脸都白了。济公指着他说:“妖道,你这点本事还敢出来骗人?赶紧把骗梁员外的银子还回去,不然我让你尝尝被火烧的滋味!”
张妙兴哪里肯听,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葫芦,拔开塞子就往济公身上泼。葫芦里装的是煤油,济公身上瞬间就沾满了。张妙兴掏出火折子,就要点火:“疯僧,我跟你同归于尽!”陈亮急了,挣扎着想要起来,可浑身还是麻的。就在这时候,济公突然大喊一声:“阿弥陀佛!妖道,你看这是什么?”
张妙兴抬头一看,济公手里举着个油布小包,那包用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,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什么宝贝,在烛光下还泛着点油光。他本就被煤油泼身的变故惊得心神不宁,这会儿见济公突然掏出血色包,顿时瞳孔骤缩——江湖上有种淬了毒的炸药包就是这般模样!“不好!是火器!”张妙兴魂飞魄散,哪还顾得上点火,腰一拧就往旁边的香案底下钻,动作倒是比念经时利索十倍。油布包“啪嗒”掉在青砖地上,麻绳崩开,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撒了一地——哪是什么炸药,全是串着绳的铜钱,滚得满院子都是,还有几锭裹着油纸的碎银子,在烛光下闪着憨实的光。原来这是济公临走前,梁员外硬塞给他的盘缠,他随手揣在了怀里。就在张妙兴缩在香案下瑟瑟发抖的空当,济公脚下像抹了油似的,“噌”地窜到他跟前,脚尖一挑,张妙兴手里的火折子就“呼”地飞了出去,“啪”地撞在院墙上灭了。紧接着济公食指点出,快如闪电,正点在张妙兴后腰的“肾俞穴”上。张妙兴只觉得浑身一僵,像是被冻住的面团,胳膊腿都不听使唤了,嘴巴张得能塞个馒头,却连半句话都喊不出来,只能直挺挺地跪在地上,活像尊歪脖子泥像。
济公拍了拍手上的灰,又弯腰捡了枚滚到脚边的铜钱揣回怀里,这才慢悠悠走到陈亮身边。他伸出两根黑乎乎的手指,在陈亮肩头的“肩井穴”和后腰的“命门穴”上各拍了一下,力道不重却带着股暖流。陈亮只觉得浑身发麻的酸胀感瞬间消散,像是被堵了的水渠突然通了,他“腾”地站起身,活动了两下胳膊腿,筋骨都透着轻快。这小伙子也是个爽利人,当即撩起衣襟就要磕头,被济公一把拦住。“别忙着磕头,我这两下子不算啥。”济公咧嘴一笑,露出两颗亮闪闪的白牙,“不过你这小伙子倒是有种,明知打不过还敢冲,比那些缩头缩脑的伪君子强多了——就是太冲动,刚才那妖道的定身咒虽不致命,可真让他把火点了,你我都得成烤和尚烤侠客。对付这种杂碎,得用脑子,不是用刀子。”陈亮脸一红,挠了挠头:“大师教训得是,我刚才只想着不能让他害人,没顾着章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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