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儿,那弟兄就提着酒坛、烧鸡和酱牛肉回来了。酒坛是封好的,还冒着淡淡的酒香;烧鸡油光锃亮,香气扑鼻;酱牛肉切得厚薄均匀,色泽红润。济公一见,眼睛都亮了,也不客气,一把抢过酒坛,拍开泥封,抱起酒坛就往嘴里灌,“咕咚咕咚”喝了一大口,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:“好酒!真是好酒!比我上次偷喝的住持的酒还好喝!”
接着,他又拿起一只烧鸡,三两口就啃完了一只鸡腿,吃得满嘴流油。朱仝坐在一旁,看着他吃得香甜,心里虽然着急,却也只能耐着性子等。等济公啃完三只烧鸡,喝了两坛酒,才慢悠悠地抹了抹嘴,打了个酒嗝。
朱仝见他吃得差不多了,连忙问道:“长老,酒也喝了,鸡也吃了,您可知那赌坊背后的靠山是谁?为何如此猖獗?”济公打了个饱嗝,含糊不清地说道:“还能有谁?清河县县令的小舅子呗!姓王名霸,人送外号‘王老虎’。这小子仗着他姐夫是县令,在清河县横行霸道,开赌坊、放高利贷,还和山匪勾结,拦路抢劫,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坏事。你今日断了他的财路,他能不报复你吗?”
朱仝闻言,气得一拍大腿,骂道:“狗官当道,百姓何辜!这王老虎如此作恶,他姐夫竟然不管不问,真是官官相护!长老,您可得为清河县的百姓和弟子做主啊!”济公把最后一口酒喝完,把空酒坛往旁边一扔,抹了抹嘴:“急什么?饭要一口一口吃,酒要一坛一坛喝,事儿要一件一件办。明日午时,你带着你的弟兄,随我去‘群英楼’,保管让那王老虎现出原形,让他吃不了兜着走!”
朱仝大喜,连忙问道:“长老,明日弟子需要做些什么?要不要带些兵器?要不要多带些弟兄?”济公眨了眨眼,指着朱仝的美髯笑道:“什么都不用做,什么都不用带,就带着你的美髯去就行!你这美髯比门神还管用,一亮相就能吓住一半人!”朱仝听了,虽然觉得有些奇怪,但也知道济公自有妙计,便不再多问,只是恭恭敬敬地说道:“弟子听长老吩咐!”
当晚,朱仝就在灵隐寺住了下来。济公倒是自在,喝饱了酒,吃足了肉,倒头就睡,鼾声如雷。朱仝却没怎么睡好,心里一直惦记着明日的事情,不知道济公要如何对付王老虎。
次日一早,济公换了身干净的僧袍——虽说也是旧的,但比昨天那身补丁摞补丁的强多了,至少没有破洞。他依旧戴着那顶破僧帽,穿着那双烂草鞋,脸上还是脏兮兮的,不过精神头倒是不错。朱仝早已带着几个精干弟兄在寺门口等候,见济公出来了,连忙上前见礼:“长老早安!”
济公摆了摆手:“早!走,去群英楼!”一行人往清河县里走,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。这群英楼是清河县最大的酒楼,雕梁画栋,气派非凡,楼前挂着一块烫金的招牌,写着“群英楼”三个大字,闪闪发光。楼里更是热闹非凡,南来北往的客商、本地的乡绅都喜欢在这里喝酒吃饭。这群英楼不仅是吃饭的地方,更是王老虎常来饮酒作乐的据点——他在这里有个专属的雅间,每天都要带着打手和歌女来这里挥霍。
刚进酒楼大堂,就听得二楼雅间传来一阵喧闹声,夹杂着男人的哄笑声和女人的娇笑声。济公抬头看了看,对朱仝说道:“那王老虎就在上面,咱们上去会会他。”说着,径直往楼梯走去。店小二见济公穿着邋遢,连忙上前拦住:“和尚,楼上是雅间,不接待僧人!”济公眼睛一瞪:“什么接待不接待的?我是来找人的,耽误了大事,你担待得起吗?”店小二被他吓住了,不敢再拦。
一行人上了二楼,就见最里面的雅间门敞开着,里面一个身穿锦袍的胖子正搂着两个歌女喝酒,左手端着酒杯,右手在一个歌女的手上摸来摸去,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。这胖子满脸横肉,肚子圆滚滚的,像个怀胎十月的孕妇,左脸还有颗黑痣,黑痣上长着几根长毛,正是王老虎。他左右还站着十几个打手,个个身材高大,凶神恶煞,一看就不是善茬。
济公也不客气,径直走过去,一屁股坐在王老虎对面的椅子上,拿起桌上的酒壶就往嘴里灌。王老虎的打手见有人闯进来,还敢喝王老虎的酒,顿时就怒了,纷纷撸起袖子就要上前:“哪里来的疯和尚?敢在王爷的地盘撒野!”济公把破帽一摘,露出光溜溜的脑袋,对着他们眨了眨眼:“阿弥陀佛,出家人不打诳语。这酒不错,挺对我胃口,再给我来两壶!”
王老虎原本正搂着歌女喝酒,见有人闯进来,刚要发怒,抬头一看,见是济公,脸色顿时变了变——他早就听说过济公的名声,知道这和尚疯疯癫癫的,却有一身神通,不敢轻易招惹。但他仗着自己是县令的小舅子,在清河县横行惯了,也不肯服软,当下就把脸一沉,嚣张地说道:“疯和尚,这是我的地盘,你敢来捣乱?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抓进大牢,打你个皮开肉绽!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