济公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嘿嘿一笑:“这才像话嘛。不过空口无凭,谁知道你是不是缓过劲来就反悔了?得写个保证书,把你今天说的话都写下来,再按个手印。要是以后再敢欺负街坊邻里,或者找王老头的麻烦,我就让你全身都变成荔枝干,连说话的舌头都硬邦邦的!”雷鸣哪敢有半句怨言,赶紧点头如捣蒜:“写!我马上写!保证句句属实!”
跟班赶紧拿来笔墨纸砚,雷鸣趴在地上,由一个跟班扶着胳膊,哆哆嗦嗦地写下保证书。他平时只会舞刀弄棒,写字歪歪扭扭的,好几处都写漏了字,还是济公在一旁提醒才补全。写完后,他咬着牙在保证书上按了鲜红的手印。济公接过保证书,仔细看了一遍,满意地揣进怀里,又用蒲扇指了指桌上的荔枝干:“现在就去送,我跟你一块儿去,看看你的诚意到底够不够。要是敢耍花样,我让你这腿直接烂在裤子里!”
雷鸣没办法,只好让两个跟班一边一个架着他的胳膊,另一个跟班揣着荔枝干和保证书,一行人一瘸一拐地跟着济公往仁心堂去。此时已近晌午,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,大家见平时耀武扬威的“雷剥皮”被人架着走,腿还一动不动,身后跟着个疯疯癫癫的和尚,都觉得奇怪。有经常在石塔巷做生意的街坊认出了济公,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,偷偷对着济公竖起大拇指,还有人凑在一起小声议论:“肯定是雷剥皮又作恶了,被济公活佛收拾了!”“真是大快人心啊!”雷鸣听着这些议论,脸涨得通红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头埋得低低的,连眼皮都不敢抬。
到了仁心堂,药铺已经被街坊们收拾得差不多了,王忠靠在柜台后的椅子上,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,但精神好了不少,正和卖包子的李掌柜、开茶馆的王老板说着话。看到雷鸣被人架着进来,身后还跟着济公,一个跟班手里还捧着荔枝干,王忠顿时愣住了,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掉在地上。雷鸣被跟班扶着站定,头埋得更低了,声音支支吾吾的,带着从未有过的窘迫:“王…王老爷子,对不住,上午是我糊涂,不该抢你的荔枝干,不该打你,更不该砸你的药铺。这荔枝干我原封不动还给你,药铺的损失我全包了,我再让手下送五百两银子过来,给你当医药费和营养费。”说着,他示意跟班把荔枝干放在柜台上,另一个跟班赶紧从怀里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,放在荔枝干旁边。
王忠没想到雷鸣会主动道歉,还带来了银子,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好,只是连连摆手。济公在一旁走上前,把保证书递到王忠面前,笑着说:“老王头,你看他态度还算诚恳,就饶了他这一回。这保证书你收好了,上面写得明明白白,要是他以后再敢作恶,或者找你麻烦,你就拿着保证书去灵隐寺找我,我保管让他吃不了兜着走。”街坊们也纷纷围过来说:“王老爷子,既然他知错了,就饶了他吧。”“是啊,有济公活佛的保证书在,他以后肯定不敢再胡来了。”
王忠接过保证书,仔细看了一遍,又看了看满头大汗、一脸惶恐的雷鸣,轻轻叹了口气:“罢了罢了,人非圣贤孰能无过,知错能改就好。这银子我不能要,药铺的损失也不用你赔,街坊们都帮我收拾得差不多了。我只有一个要求,以后别再欺负周边的街坊邻里,好好经营你的武馆,多做些积德行善的事。”
雷鸣一听王忠不仅不追究,还不要银子,顿时松了口气,赶紧连连点头:“一定一定!王老爷子您放心,我以后再也不敢了!我明天就把武馆里的那些泼皮都打发走,改成正经的拳馆,教街坊们防身术,再也不收保护费了!”他说这话时,眼神里满是诚恳,显然是真的被吓坏了。
济公这才满意地点点头,摇着蒲扇走到雷鸣身边,对着他的腿轻轻一扇,嘴里念了句:“善恶终有报,知错便饶过,解!”话音刚落,雷鸣就感觉双腿传来一阵酥麻的痒意,原本僵硬的肌肉渐渐恢复了知觉,他试着动了动脚趾,竟然能活动了!他又小心翼翼地抬了抬腿,发现真的恢复了原样,又能跑能跳了。雷鸣又惊又喜,对济公彻底服了,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:“谢谢活佛大师指点!我以后一定改邪归正,积德行善!”说罢,他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走了。后来雷鸣还真兑现了承诺,把武馆改成了正经拳馆,不仅教街坊们防身术,遇到恶霸欺负人,还会主动上前帮忙,这是后话。
街坊们见济公真的治服了雷鸣,都围过来欢呼叫好,纷纷对着济公拱手:“活佛大师真是神通广大啊!”“多亏了大师,咱们以后再也不用怕雷剥皮了!”济公嘿嘿一笑,摆了摆蒲扇,拿起柜台上的荔枝干闻了闻,对王忠说:“老王头,别光顾着高兴了,这荔枝干赶紧给张老太送去吧,她还等着救命呢,再晚了可就耽误病情了。”
王忠这才想起张老太的事,赶紧点头:“哎,我这就让学徒送过去!大师,今天多亏了您,要是没有您,我这药铺就完了,我这条老命也保不住了。您的大恩大德,我该怎么报答啊?”说着,他就要给济公磕头,被济公一把拦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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