济公看在眼里,气在心里,拳头暗暗攥紧了,暗道这恶贼真是胆大包天,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如此作恶,还这般嚣张,今日要是不收拾他,都对不起身上的袈裟!他也不敲门,抬起脚,照着庙门就踹了过去,只听“哐当”一声,本就破旧的庙门被踹得敞开,木屑都飞了起来。济公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供桌上的酱肘子,嘴里喊着:“好小子,喝独酒、吃独肉,可不够意思啊!这么香的肘子,也不叫上和尚我,赶紧给和尚我倒一杯酒,再把肘子分我一半,不然和尚我跟你没完!”
花冲正喝得尽兴,冷不丁听见“哐当”一声响,吓得手一抖,手里的酒壶差点掉在地上,酒都洒了不少在裤子上。他猛地抬头一看,见是个破衣烂衫、满脸油光的疯和尚,头发乱糟糟的,跟鸡窝似的,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酒肉味,顿时松了口气,随即又恶狠狠地骂道:“哪来的疯和尚,敢闯爷爷的地盘?我看你是活腻歪了!赶紧滚出去,不然爷爷一刀把你宰了,扔到林子里喂狼!”一边说,一边用袖子擦了擦裤子上的酒渍,眼神凶狠,像是要吃人。
济公压根没理他的威胁,径直走到供桌前,伸手就拿起桌上的一个白面馒头,也不管上面有没有灰尘,张开嘴就往嘴里塞,嚼得“吧唧吧唧”响,含糊不清地说:“这馒头不错,就是有点干,噎得慌。好小子,赶紧给点酒润润喉啊,不然和尚我噎死在这儿,你可吃不了兜着走。”花冲见状,更是恼火,这疯和尚不仅闯进他的地盘,还敢吃他的东西,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!他“噌”地一下站起身来,从腰里拔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,刀身闪着寒光,显然是开了刃的,他用刀指着济公的胸口,恶狠狠地说:“疯和尚,给你脸了是吧?我劝你赶紧把馒头放下,滚出庙门,不然爷爷一刀捅死你,让你死无全尸!”
济公这才停下嘴,拿起桌上的茶水碗,舀了点凉茶水,咕咚一口咽下去,拍了拍肚子,打了个饱嗝,慢悠悠地说:“捅死我?就凭你这两下子?我劝你啊,赶紧把地上的姑娘放了,乖乖跟我去临安府自首,或许府尹大人看你认罪态度好,还能给你留条小命,判个无期徒刑。不然的话,和尚我让你尝尝什么叫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,让你下辈子都记得不能作恶!”
花冲听了,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,哈哈大笑起来,笑得前仰后合,眼泪都快笑出来了,手里的短刀都跟着晃悠:“就你这疯和尚,还敢说这话?爷爷闯荡江湖这么多年,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?王公贵族见了我都得躲着走,官府的衙役更是被我耍得团团转,你一个要饭的疯和尚,也敢在爷爷面前说大话?我看你是活腻歪了!”说着,也不再废话,举刀就朝济公的胸口砍了过来。这一刀又快又狠,带着风声,显然是下了死手,要置济公于死地。
旁边躺着的姑娘不知是被两人的争吵声吵醒了,还是迷魂香的药效过了,正好在这时候醒了过来。她一睁开眼,就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刀朝济公胸口砍去,吓得尖叫一声,双手捂住了眼睛,身子还忍不住发抖。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奇怪的事情发生了。只见济公身子慢悠悠地往旁边一晃,看似漫不经心,却正好躲开了花冲的刀,刀刃擦着他的袈裟划了过去,“嗤啦”一声,把袈裟划开了一道小口子。花冲一刀砍空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暗道这疯和尚身法怎么这么快?他明明看着对方慢悠悠的,怎么就躲开了?他不甘心,又挥刀砍了过去,左一刀砍向济公的脑袋,右一刀砍向济公的腰,刀刀都奔着要害去,刀光霍霍,看得旁边的姑娘都不敢睁眼。可济公就像身上长了眼睛似的,不管花冲怎么砍,就是砍不着他,反而被济公绕得晕头转向,一会儿往东,一会儿往西,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,额头上的汗都流了下来。
“别砍了,别砍了,”济公摆了摆手,脸上还带着笑意,“你这刀舞得跟耍猴似的,上蹿下跳的,和尚我都看累了。我说你这功夫不行啊,跟我家庙里的小沙弥练的差不多,也就吓唬吓唬老百姓。不如拜我为师,我教你两招真本事,以后别干这伤天害理的事了,找个正经营生,娶个媳妇过日子,多好啊,怎么样?”
花冲气得脸都绿了,鼻子都快气歪了,他知道自己不是这疯和尚的对手,再砍下去也是白费力气,说不定还会被对方收拾。心里顿时打起了退堂鼓,想着先跑了再说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,等以后摸清了这疯和尚的底细,再找机会报仇。他眼珠一转,计上心来,假装要砍济公的胸口,猛地把刀往前一递,却在中途突然变招,虚晃一招,转身就往庙外跑。他的轻功确实不错,跑得像阵风似的,脚尖点地,几步就到了庙门口,眼看就要跑出去了。
可他刚要迈出门槛,就觉得脚下一沉,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缠住了,怎么也抬不起来。他心里一惊,低头一看,差点吓晕过去,只见无数根柳树枝条从庙外伸了进来,像一条条长蛇似的,紧紧缠住了他的两条腿,那些柳条还像活的一样,越缠越紧,勒得他腿肚子生疼,不管他怎么挣扎,就是挣脱不开,反而缠得更紧了。原来济公早就料到他要跑,刚才花冲挥刀砍他的时候,他就暗中捏了个法诀,念了咒语,调动了周围的柳树精,让它们在庙门口设下埋伏,专等花冲自投罗网。这些柳树在大柳林里长了上百年,早就有了灵性,受济公的咒语召唤,自然是尽心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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