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清风这老道可不是善茬,年轻时是江湖上有名的采花贼,后来被名门正派追杀,才躲到古天山当了道士,练的全是旁门左道的邪术,最上心的就是那柄五鬼阴风剑。这剑他炼了整整十年,就差最后一步——凑齐五个生辰八字属阴的江湖好汉,取他们的心头血掺着朱砂,再用七七四十九天的阴时阴刻把阴魂封进剑里,炼成之后剑上会附五方恶鬼,不用挥剑就能取人首级,端的是歹毒无比。这些年他也抓过不少人,可不是生辰八字不对,就是阳气太盛,根本没法用,早就愁得头发都白了大半。一听张荣这话,华清风那三角眼当时就亮了,捋着下巴上那几根稀稀拉拉的山羊胡哈哈大笑:“好小子,说得在理!老夫正愁找不到合适的阴魂,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倒送上门来了!真是天助我也!”当即就吩咐大徒弟姜天瑞:“天瑞,备好家伙事,带着你师弟们下山,把那杨明四个给我抓回来!记住,用定神法,别伤了他们的身子,不然心头血就不纯净了!”姜天瑞领了命,带着四个道童,揣着定神符就下了山。那会儿杨明他们四个正在城外的“悦来客栈”商量对策,桌上摆着两碟花生米、一壶劣酒,正琢磨着怎么找到张荣的踪迹。姜天瑞带着人悄没声地摸到窗边,掏出五张定神符,嘴里念念有词,手一扬,符就跟长了眼睛似的飞进屋里,“啪”地一下全贴在了杨明他们身上。这定神法是华清风的独门邪术,符一上身,浑身就跟被灌了铅似的,别说动了,连话都说不出来,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摆布。姜天瑞带着道童推门进来,像扛麻袋似的把四个英雄扛在肩上,大摇大摆地出了客栈,一路上没人敢拦——谁见过五个道士扛着四个大汉走路的?都以为是疯了。华清风早就带着人在观门口等着了,见抓了人回来,笑得嘴都合不拢,指挥着道童把杨明他们拉到西跨院。这西跨院可不是一般地方,院子里光秃秃的连棵草都没有,地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血色符咒,正中间立着五个木桩,桩子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,旁边摆着一口大铜锅,锅里装着黑乎乎的液体,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味道,一看就是炼邪术的地方。四个英雄被捆在木桩上,华清风围着他们转了三圈,掏出个罗盘似的东西测了测,点点头说:“不错不错,四个全是属阴的,正好能用上!”可转脸又皱起了眉头——五鬼阴风剑要五个阴魂,还差一个啊!他在院子里踱来踱去,嘴里念念有词,正犯愁呢,大徒弟姜天瑞一拍大腿,指着厨房方向说:“师父,您忘了?厨房那黑风鬼张荣,前儿我跟他闲聊,问了他的生辰八字,属亥水,纯阴之命,不就是现成的吗?”
张荣这时候正躲在厨房里偷嘴呢。他投靠华清风之后,知道自己没什么大本事,就主动揽了烧火做饭的活,一来能混口饱饭,二来能趁机往自己嘴里塞好吃的。这会儿刚过晌午,道童们都去伺候华清风了,厨房里没人,他从蒸笼里摸了个白面馒头,又端出早上剩下的红烧肉,盛了满满一碗米饭,捧着个粗瓷大碗蹲在灶台边,正埋着头扒拉呢。红烧肉的油汤顺着嘴角往下流,他也顾不上擦,吃得满嘴流油,嘴里还哼哼着小调,美得不行——他还琢磨着等华清风炼完剑,自己就能凭着“献计之功”在观里当个体面的管事,再也不用干那偷鸡摸狗的营生了。忽然听见院里头姜天瑞喊他的名字,还说要拿他炼剑,张荣吓得手里的粗瓷碗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摔了个粉碎。红烧肉撒了一地,白馒头滚到了灶台底下,他也顾不上心疼,连滚带爬地从灶台后面钻出来,头发上还沾着灶灰,鞋都跑掉了一只。他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华清风面前,连连磕头,额头撞在青石板上“砰砰”响,没一会儿就磕出了血:“祖师爷饶命啊!小的是您的人啊!是小的给您出的主意,是小的告诉您杨明他们的下落,您可不能杀我啊!”姜天瑞站在一旁,抱着胳膊冷笑,眼神里全是不屑:“张荣,师父炼剑缺个阴魂,你属阴,正好凑数,也算是你的造化了!”说着袍袖一甩,一道黄符就飞了过去,“啪”地一下贴在张荣身上。张荣当即就跟被点了穴似的,浑身不能动了,只有眼珠子能转,眼泪鼻涕顺着脸颊往下流,糊了一脸,那模样比哭丧还难看。两个道童上前,像架猪似的把他架起来,就往西跨院走。杨明他们四个被捆在木桩上,瞧见张荣被架过来,气得眼睛都红了,虽然说不出话,但嘴里“呜呜”地骂着,身子拼命挣扎,绳子都勒进了肉里。等张荣被架到跟前,杨明用眼神瞪着他,那眼神里的怒火恨不得把张荣烧化了。张荣也瞧见了杨明,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可他动不了,只能一个劲地翻白眼,嘴里“呜呜”地求饶,那模样比哭还难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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