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花弄影的迷烟弹虽然厉害,但护院们都早有准备,纷纷掏出湿毛巾捂住口鼻,一点事都没有。花弄影见迷烟不管用,就朝着一个护院扑过去,伸手就要点护院的手腕。那护院记得金奎的交代,赶紧往后一躲,反手就是一刀砍向她的胳膊。花弄影没想到这护院反应这么快,赶紧缩回手,袖子被刀划了个大口子,露出了里面的暗器。
再看那三个男徒弟,也被护院们缠住了。他们虽然武功不错,但护院们人多,而且个个都盯着他们的脚踝砍,没一会儿,就有一个徒弟被砍中了脚踝,一声摔倒在地,疼得直叫唤。另外两个徒弟见状,心里发慌,招式也乱了,没一会儿也被护院们制服了。
柳三变跟金奎斗了足有二十个回合,额头上的冷汗顺着八字胡往下滴,浸湿了胸前的粗布褂子。他本以为金奎不过是个靠蛮力吃饭的护院,哪曾想这杀猪刀在对方手里竟如臂使指,劈砍刺挑全奔着自己下盘招呼——那可是他轻功的根基所在。每一次刀光袭来,都逼得他不得不收势躲闪,原本飘逸的身法渐渐变得滞涩。柳三变心里暗叫不好:再这么耗下去,别说绑票劫财,能不能全身而退都难!他眼角余光瞥见院外湖边的芦苇荡在夜色里泛着微光,顿时有了计较。只见他突然虚晃一刀,刀刃朝着金奎面门削去,趁金奎仰头避让的瞬间,脚下猛地发力,像只受惊的兔子般朝着院外狂奔,嘴里还不忘喊:“撤!”他盘算着只要冲到湖边,凭着自己“水上踩芦”的绝技,定能甩脱追兵。金奎哪会让他得逞,大喝一声:“想跑?没门!”脚下大步流星追了上去,手里的杀猪刀在灯笼光下划出一道寒光,“今天就让你尝尝赛专诸的厉害!”
柳三变拼尽全力奔逃,脚下的布鞋踩过石板路溅起细碎的尘土,身后金奎的脚步声如擂鼓般紧追不舍。眨眼间就冲到了马家湖岸边,晚风卷着湖水的腥气扑面而来,岸边的芦苇被吹得“沙沙”作响。他回头瞥了一眼,见金奎离自己只有丈许远,当即深吸一口气,脚尖在岸边的青石板上一点,身形如纸鸢般朝着水面飘去——这便是他赖以成名的“踏波轻功”,寻常人别说在水上行走,便是看都看不透其中诀窍。可就在他脚掌即将触及水面的刹那,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斜上方传来:“柳三变,急着走啥?我这酒刚温好,还没跟你对饮三盅呢!”
柳三变浑身一僵,硬生生收住轻功落在岸边湿滑的泥地上,差点摔个趔趄。他顺着声音抬头望去,只见湖边那棵歪脖子柳树上,济公正斜倚在粗壮的枝桠上,身上那件打满补丁的袈裟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怀里抱着个油光锃亮的酒葫芦,正慢悠悠地往嘴里倒酒,酒液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上,他也不在意,抬手用袖子一抹,活像个醉醺醺的乞丐。可柳三变看清来人后,吓得魂飞魄散,双腿不由自主地打颤——他在江湖上混了十几年,早就听过“济公活佛”的威名,知道这和尚看似疯癫,实则神通广大,多少江洋大盗栽在他手里。他哪还敢有半分嚣张,转身就想往芦苇荡里钻,嘴里喃喃道:“倒霉!怎么碰上这尊活菩萨!”
可他刚转过身,后颈就传来一阵风响。金奎借着这片刻耽搁,已然追了上来,他瞅准时机,一脚狠狠踹在柳三变的膝盖弯处——这正是济公信里交代的“专打弱点”。只听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柳三变膝盖一软,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疼得他冷汗直流,嘴里发出一声痛呼。金奎趁机上前,左手死死按住他的后颈,右手将寒光闪闪的杀猪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,刀刃贴在皮肤的凉意让柳三变瞬间瘫软。此时院方向也传来了动静,几个护院押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花弄影、李四等人走了过来:“金大哥,都拿下了!这女的还想甩迷烟,被我们用湿毛巾捂了口鼻!”只见花弄影头发散乱,原本花枝招展的衣裳被划开了几道口子,脸上满是不甘;“钻山鼠”胡三抱着被砍伤的脚踝,疼得龇牙咧嘴;连那最小的“彻地鼠”王五,也被护院攥着后领,手里的弹弓早就被夺了去。五个贼人个个垂头丧气,哪里还有刚才动手时的嚣张气焰。
院外的动静惊动了院内的宾客,起初大家还惊魂未定,见贼人被悉数制服,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。乡绅们纷纷围拢过来,指着被捆的贼人啧啧称奇:“多亏了金头领啊!不然咱们今天都得遭殃!”“这身手,不愧是赛专诸!”马老员外在家人的搀扶下从卧室出来,他刚被护院护着躲进密室时还心有余悸,此刻见柳三变等人被按在地上,连忙走上前,紧紧握住金奎的手,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:“金兄弟,大恩不言谢!要是没有你,我们马家今天怕是要家破人亡啊!你真是我们马家的救命恩人!”
金奎赶紧抽出手,恭恭敬敬地对马老员外作了个揖,语气诚恳:“老员外言重了。我能制服贼人,全靠济师父的神机妙算。是师父提前识破了这伙人的身份,还写下计策教我们防备,连他们下盘不稳的弱点都交代得一清二楚。”说着,他抬手指了指歪脖子柳树上的济公,“真正的功臣是师父!”马老员外顺着金奎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济公还在树上悠哉地喝酒,连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寿衣,快步走到树下,恭恭敬敬地作了个长揖:“济师父,多谢您的救命之恩!您真是活神仙下凡啊!马家上下,永世不忘您的大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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