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可把孟清元惹火了,他本来就一肚子气,被杨志这么一骂,更是火冒三丈,“锵啷”一声抽出宝剑,那剑身通红,像是烧红的烙铁,隐隐有火光跳动,周围的空气都仿佛热了几分。周瑞一看不好,这老道是真要动手啊,赶紧喊了声:“老道敢行凶!伙计们,拿住他!” 二十个衙役早就憋足了劲,一听周头发话,举着刀枪就往上冲,有的举着朴刀砍向孟清元的胳膊,有的拿着长枪刺向他的腿,还有的挥舞着棍棒打向他的后背,招式看着还挺整齐。孟清元嘿嘿一笑,脸上满是不屑,抬手往衙役们一指,嘴里念念有词:“天地玄宗,万炁本根,定!” 就这一个“定”字,您猜怎么着?那二十个衙役“唰”地一下全定在那儿了,伸着胳膊,张着嘴,有的刚举起刀,有的刚迈出脚,姿势五花八门,跟庙里的泥胎似的,动都动不了,眼睛里满是惊恐。周瑞和罗镳吓得魂都飞了,俩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害怕,这可是遇上硬茬了!罗镳脾气急,举起短柄斧就想冲上去,周瑞赶紧拉住他:“罗头,别冲动!这老道会妖法,咱们不是对手,先想想办法!” 罗镳也知道厉害,咬着牙停住了脚步,紧紧握着斧子,盯着孟清元。
就在这节骨眼上,打远处传来一阵哼唧声,那声音懒洋洋的,还带着点酒气:“吃罢饭,喝罢酒,闲着没事遛遛狗,碰见杂毛瞎胡闹,看我和尚来出手!” 这声音虽然不大,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。众人抬头一瞧,只见从槐树林的另一头,晃悠悠走来一个和尚。不是别人,正是济公活佛。您再看他那打扮,还是老样子,穿着那件打了补丁的破僧衣,衣摆处还撕了个大口子,露着圆滚滚的肚脐眼,趿拉着一双破草鞋,鞋帮子都快掉了,露出黑黢黢的脚后跟。手里还拿着个油饼,一边走一边啃,油汁顺着嘴角流到下巴颏,他也不管,时不时用袖子擦一下,袖子上更是油光锃亮。走到近前,他还打了个饱嗝,一股酒气和油饼的香味飘了过来。
周瑞跟见了救星似的,眼睛一下子亮了,大喊:“济公活佛!您可来了!这老道会妖法,把我们的伙计都定住了,还要劫囚车!” 济公三两口把油饼吃完,又从怀里掏出块脏兮兮的手帕,擦了擦嘴和下巴颏,然后慢悠悠地走到孟清元跟前,围着他转了一圈,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玩意儿。“哟,这不是二狼山的孟老道吗?” 济公拖长了腔调说,“怎么着?头发不梳脸不洗,道袍也弄成这副模样,是要去赶庙会唱大戏啊?我瞧你这打扮,扮个判官倒挺像,就是少了顶判官帽。” 周围的老乡们一听,都忍不住笑了起来,刚才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解了不少。
孟清元一见济公,气得胡子都抖了,跟通了电似的,指着济公的鼻子骂道:“好你个济颠贼秃!别在这装疯卖傻!我大师兄华清风被你烧得下落不明,师侄张妙兴、姜天瑞都死在你手里,这笔账今天必须算清楚!我非拿你这秃驴报仇不可!” 济公拍着大腿哈哈大笑,笑得前仰后合,眼泪都快出来了,“哎哟喂,你可真会往脸上贴金!华清风那是自己玩火自焚,他放火烧老百姓的房子,我只不过是把火引回去烧了他的道观,跟我有什么关系?再说了,你那俩师侄,张妙兴抢人家的姑娘,逼得人家姑娘跳了河;姜天瑞冒充郎中,卖假药害死了好几个人,死了也是活该!我这是替天行道,为民除害,懂不懂?” 济公越说声音越洪亮,周围的老乡们都跟着喊:“活佛说得对!那些恶人就该杀!”
孟清元哪里听得进去,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报仇,抡起周天烈火剑就往济公头上劈。这一剑带着呼呼的风声,剑身上的火光更旺了,离着老远都能感觉到热浪,要是劈实了,保管济公变成烤和尚。可济公是什么人?降龙罗汉转世啊,这点小场面根本不放在眼里。只见他身子一歪,跟抹了油似的,“滴溜”一下就钻到孟清元身后,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。孟清元的剑劈了个空,差点没稳住身子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就感觉后腰上被人拧了一把,疼得他“哎哟”一声,龇牙咧嘴。刚要转身去砍,胳膊上又被人掐了一把,力道还不小,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。就听济公在他耳边念叨:“老道皮肤不错啊,比庙里的木鱼还光滑,就是胡子太扎人,要是刮了胡子,说不定还能冒充个小白脸。” 那声音带着戏谑,气得孟清元浑身发抖。
这可把孟清元气疯了,他舞着宝剑跟疯了似的乱劈乱砍,剑光霍霍,火光四溅,周围的槐树枝叶被剑光扫到,“咔嚓”一声就断了,掉在地上还冒着烟。可济公跟个泥鳅似的,左躲右闪,孟清元的剑怎么也碰不到他一根毫毛。济公还时不时伸手掏一把孟清元的腰,拧一下他的胳膊,甚至还趁孟清元不注意,拔了他几根胡子。孟清元疼得哇哇大叫,气得眼睛都红了,却一点办法都没有。旁边的周瑞和罗镳看得直乐,刚才那股子害怕劲儿早没了,罗镳笑着对周瑞说:“周头,你瞧这模样,哪是打架啊,分明是济公活佛在耍猴呢!” 周瑞点点头,也笑了:“可不是嘛,这孟老道跟个没头苍蝇似的,白费力气。” 被定住的衙役们虽然动不了,可眼睛能看,嘴里能笑,一个个憋得满脸通红,肩膀不住地抖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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