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得水愣了半天,突然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对着济公“咚咚咚”磕了三个响头,额头都磕出血了。他哭着说:“师父,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我不该逞口舌之快骂您,更不该昧着良心赚那些黑心钱!我不是人!您大人有大量,饶了我吧!您救救我吧!”
济公赶紧把他扶起来,从怀里掏出个小纸包,里面是些草药,递给王氏说:“把这草药熬了,给你当家的敷在额头上,消消肿。”然后对余得水说:“知错就好,知错就好!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?过而能改,善莫大焉。我跟你说,‘曲木为直终必弯,养狼当犬看家难’,做人要是心术不正,就算有再多的银子也守不住,就算地位再高也坐不稳。你看看那些贪官污吏,哪个不是家财万贯?最后还不是落得个抄家问斩的下场?”
余得水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血,哭丧着脸说:“师父,我知道错了,可我现在身无分文了,布庄也开不下去了,我上有老下有小,今后可怎么办啊?”济公指了指布庄后院,笑着说:“你后院不是有几间空房吗?我昨天路过的时候看见了,那几间房采光好,还挺宽敞。我看你做布庄这么多年,裁布的手艺不错,不如改做裁缝铺,专门给穷人做衣服,收点工本费就行,够你养家糊口的了。”
他顿了顿,接着说:“记住,做生意要讲良心,待人要和气,别再像以前那样逞口舌之快了。你想想,你以前骂过多少人?得罪过多少客户?要是你早待人和善点,布庄的生意能比现在好十倍!那些穷人虽然没钱,但他们记恩情,你给他们做衣服收费公道,他们会帮你宣传,到时候你的裁缝铺肯定能火起来。”
余得水听了,连连点头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:“我听师父的!我这就把布庄的招牌摘了,改做裁缝铺!我以后再也不昧良心赚钱了,也不骂人了!”济公又喝了一口酒,说:“还有,你那嘴得改改。‘难难难道德玄,不对知音不可谈’,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,伤人的话就像钉子,钉在墙上再拔出来,也会留下窟窿;就像水泼出去,再收回来,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。以后说话前,先在脑子里过三遍,想想这话该不该说,会不会伤人。”
说完,他摇摇晃晃地就往外走,走到门口又回头,对着余得水说:“对了,你要是真想谢我,也不用给我送什么东西,就给灵隐寺送几匹好布吧,寺里的和尚们穿的袈裟都旧了,补丁摞补丁,也该换件新的了。记住,做人要积德行善,多做好事,自然会有好报。”
余得水赶紧应下:“师父您放心,我明天就挑几匹最好的布送到灵隐寺去!”等他追出去想再给济公磕个头道谢时,济公早就没影了,只听见远处传来济公的歌声:“鞋儿破,帽儿破,身上的袈裟破……”余得水站在门口,愣了半天,心里百感交集。
当天下午,余得水就把“余记布庄”的金字招牌摘了下来,找了个木匠,做了块“余记裁缝铺”的招牌挂了上去。他把后院的空房收拾出来,买了几台缝纫机——那时候刚有缝纫机,他咬咬牙买了两台,又买了些布料和针线,第二天就开张了。
开张第一天,就来了几个穷人,听说他收费公道,都来做衣服。余得水亲自给他们量尺寸,裁布料,做得格外认真。有个老大娘来做棉衣,他还多给她加了点棉花,说:“大娘,天快冷了,多加点棉花暖和。”老大娘感动得直哭:“余老板,您真是个好人啊!”以前的余得水,可绝不会做这种事。
他那张臭嘴也真的改了,见人总是客客气气的,脸上带着笑。有个客户挑三拣四,说他做的衣服不好看,要是以前,他早骂人了,可现在,他耐心地说:“您看这样改行不行?要是不行,我再给您改,直到您满意为止。”客户见他这么和气,也不好意思再挑刺了。
过了一个月,以前和他在茶馆吵架的那个孙挑夫来做衣服。孙挑夫一进门,就看见余得水正给一个乞丐做衣服,还没收钱。孙挑夫愣了一下,走过去说:“余老板,你现在可跟以前不一样了啊!”余得水笑了笑,擦了擦额头上的汗:“以前是我糊涂,做了不少错事,现在得改啊。”
孙挑夫拿起一件做好的衣服,摸了摸布料,说:“你这衣服做得好,布料也好,收费还公道,难怪这么多人来你这儿做衣服。”余得水给孙挑夫量了尺寸,笑着说:“都是济公师父点化我,要是没有他,我现在还在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呢。”孙挑夫也笑了:“济公师父可是活菩萨啊!你能改邪归正,真是好样的!”
余得水叹了口气说:“是啊,以前我是鬼迷心窍,总觉得自己有钱有本事,就了不起,其实就是个井底之蛙,只看见自己那点小天地。现在我才明白,‘善恶到头终有报,人间正道是沧桑’,做人还是得凭良心,多做好事,心里才踏实。”
再说那三千两银子,余得水虽然没了积蓄,可裁缝铺的生意却越来越红火。因为他为人和善,手艺又好,收费公道,杭州城的人都愿意找他做衣服,连一些有钱人家都慕名而来,说:“余老板做的衣服,既合身又耐穿,还不贵。”
过了半年,他的裁缝铺就扩大了规模,把旁边的一间铺子也租了下来,还收了两个徒弟。又过了一年,他在杭州城开了三家分店,成了杭州城有名的“良心裁缝”。有人问他,后悔当初和济公打赌吗?他总是笑着说:“不后悔,要是没有那次破财,我现在还在做那些昧良心的生意,早晚会栽大跟头,说不定连命都没了。济公师父不是让我破财,是救了我的命啊!”
后来,他还经常去灵隐寺送布,每次去都要给济公磕个头。寺里的和尚说,济公云游四方去了,可余得水还是每次都去,他说:“就算师父不在,我也要磕这个头,是他让我明白了怎么做人。”
列位看官,这故事就说完了。咱再念段定场诗收尾:“说书唱戏劝人方,三条大路走中央。善恶到头终有报,人间正道是沧桑。” 这余得水逞口失财,看似是济公师父捉弄他,实则是救了他。所以说,做人千万别太飘,说话别太冲,积点口德,积点阴德,才能走得长远。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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