卞虎知道自己理亏,但还是不肯认错,梗着脖子说:“你有证据吗?空口白牙谁信你?说不定是你跟李文龙串通好,想讹诈我!”济公一笑,笑得跟老狐狸似的:“证据?当然有!我济颠和尚办事,什么时候少过证据?你让赵三去送东西的时候,是不是让他在李文龙家的后门画了个白圈,作为记号?那白圈是用石灰画的,现在还没掉呢,不信咱们去看看。还有,那三张字柬上的墨,是城西张记墨庄的特制松烟墨,这种墨里加了麝香,有股特殊的香味,全杭州城只有张记墨庄有卖。你上个月刚让管家去买了十斤,张记墨庄的老板还跟我说起过,说有个大员外买了很多贵墨,不知道要写什么大文章。怎么样,这些证据够不够?”卞虎的脸“唰”地一下就白了,跟纸似的,这些事都是他私下做的,连管家都不知道细节,这和尚怎么会知道得一清二楚?他彻底慌了,手脚都开始发抖。
其实济公早就听说了卞虎的恶行,杭州城里的百姓都在背地里骂他,济公也早就想收拾他了。昨天他在城隍庙门口喝酒,正好撞见了赵三,赵三赢了点钱,正在酒馆里吹牛,说自己帮卞虎办了件“大事”,能赚五十两银子,还把陷害郑氏的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。济公一听,就知道这事儿是卞虎干的,他不动声色,拉着赵三喝了几杯酒,又给了他点银子,赵三就把所有的事都招了,连白圈和松烟墨的细节都说了。济公指着卞虎说:“现在证据确凿,你还有什么好说的?你现在有两条路可选:一是跟我去衙门自首,交代你的罪行,求官府从轻发落;二是我就让这匹马把你驮到西湖里去,让你尝尝西湖水的滋味,看看是你的命硬还是西湖的水深。你自己选吧!”卞虎看着一动不动的马,又看了看周围愤怒的街坊,街坊们都在喊:“送他去衙门!不能饶了他!”他知道自己跑不了了,要是真被驮到西湖里,肯定得淹死,只能哭丧着脸说:“我自首,我自首!大师傅饶命,我再也不敢了!”
济公押着卞虎,让家丁们抬着轿子,带着郑氏和马氏,直奔钱塘县衙。这时候,李文龙也听说了消息——是王瑞告诉他的,王瑞正好路过马氏家门口,看见了这热闹场面。李文龙抱着孩子,急匆匆地赶了过来,看见郑氏,眼睛一红,想说点什么,又不好意思开口。县衙门口早就围满了人,都是听说济公要断案,特意跑来看热闹的,里三层外三层,挤得水泄不通。钱塘县的知县大人姓王,叫王秉仁,是个清官,就是胆子有点小,怕得罪权贵。他听说济公来了,还押着前兵部尚书的儿子卞虎,赶紧穿戴整齐,出来迎接——他上次丢了官印,就是济公帮他找回来的,他对济公又敬又怕。“圣僧,您怎么来了?这位是……”王知县看见卞虎,心里咯噔一下,赶紧拱手问好。济公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王大人,别客气,我今天是来给你送个案子的,这卞虎陷害良家妇女,强抢民女,证据确凿,你可得秉公办理啊!”
王知县不敢怠慢,赶紧升堂问案。他一拍惊堂木:“带被告卞虎!”卞虎被带上来,一开始还想狡辩,说自己是被济公陷害的。济公把赵三叫了出来,赵三当着众人的面,把卞虎如何买通他、如何陷害郑氏的经过说了一遍,还拿出了卞虎给他的银子作为证据。济公又让人去李文龙家取来了金饰、字柬和小扇,还有张记墨庄的老板亲自来作证,说那些字柬上的墨确实是卞虎买的。证据确凿,卞虎再也无法狡辩,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磕头求饶:“大人饶命!我一时糊涂,再也不敢了!求您从轻发落!”王知县一拍惊堂木,厉声说:“大胆卞虎,陷害良家妇女,破坏他人家庭,又强抢民女,横行霸道,按我朝律法,当杖责五十,流放三千里!”卞虎吓得魂都没了,连声喊:“大人饶命!圣僧饶命!”济公走出来,对王知县说:“王大人,看在他爹当年给灵隐寺捐过五百两香火钱的份上,饶他一杖,就杖责四十九吧。另外,让他把家产拿出一半分给李文龙,赔偿他的损失,再给郑氏磕三个响头,赔礼道歉,你看怎么样?”王知县赶紧说:“圣僧说得是,就按圣僧说的办!”
案子结了,卞虎被杖责四十九,打得皮开肉绽,然后被押着去流放了,家产也分了一半给李文龙。李文龙抱着孩子,走到郑氏面前,看着妻子红肿的眼睛和憔悴的面容,心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,“扑通”一声跪下了,声音哽咽着说:“娘子,是我糊涂,是我轻信他人,错怪了你,让你受委屈了。你跟我回家吧,我以后再也不会怀疑你了,我们好好过日子。”郑氏看着丈夫诚恳的眼神,又看了看怀里熟睡的孩子,眼泪又下来了,这一次是委屈的泪,也是欣慰的泪。她点了点头,哽咽着说:“官人,我不怪你,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团聚就好。”周围的街坊都拍手叫好,喊着:“好!太好了!”济公看了,满意地点点头,从怀里摸出个酒葫芦,喝了一大口烧酒,嘴里念着:“善恶到头终有报,人间正道是沧桑。”然后一摇三晃地走了,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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