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大人让衙役捡起地上的签子,翻来覆去看了一遍,果然全是上上签和下下签,再拿起账本核对,每个香客的捐银数额和签文都对应得清清楚楚——捐银五十两以上的全是上上签,三十两以下的全是下下签。周大人脸色一沉,拍案而起:“张迁!你借神骗钱,私放高利贷,还勾结贪官污吏,证据确凿,你还有什么话好说?” 转头对衙役大喝一声,“来人啊!把张迁、玄机子、刘贵这三个奸徒给我绑了!其余家丁,凡是参与作恶的,一并带回衙门审讯!” 衙役们齐声应和,拿出铁链上前就绑人,张剥皮挣扎着喊道:“周大人,我冤枉啊!我跟知府师爷是亲戚,你不能抓我!” 周大人冷笑道:“就算你跟知府是亲戚,犯了法也照样要治罪!”
衙役们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张剥皮、玄机子和刘贵绑了个结实,铁链子“哗啦”作响。张剥皮平时的威风劲儿全没了,哭丧着脸给周大人磕头:“周大人,我错了!我再也不敢了!求您饶了我这一回吧!我把银子都退回去,给百姓们赔罪!” 济公抱着酒葫芦走过来,蹲在张剥皮面前嘿嘿一笑:“饶了你?刚才你不是要把我扔到后山喂狼吗?怎么这会儿怂了?告诉你,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,你坑了那么多百姓的血汗钱,打断了李三的腿,这报应是躲不掉的!” 张剥皮看着济公,又看看周大人,知道求饶没用,瘫在地上像一摊烂泥。
就在这时,大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柳夫人带着丫鬟和家丁急匆匆地跑了进来,她刚才走到山脚下,就听见家丁说周大人来了,还把张剥皮绑了,心里咯噔一下——她刚才捐了五千两银子,要是张剥皮真的是骗钱,那她的钱不就打水漂了?赶紧往回赶,一进大殿就看见张剥皮被绑在地上,玄机子满嘴是血,顿时明白自己被骗了。柳夫人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张剥皮的鼻子骂道:“好你个张迁!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!竟敢骗到我头上来了!我儿子的腿根本不是什么争风吃醋被人打断的,是你派人打的!你催债不成,就叫家丁打断我儿的腿,还敢借着天尊的名义逼我还钱,我跟你没完!” 原来柳夫人刚才下山时,正好遇到给李三送药的大夫,大夫无意间说漏了嘴,说李三的腿伤是被人用铁棍打断的,不是拳脚伤,柳夫人才起了疑心,这会儿亲眼看见张剥皮被绑,再也忍不住了。
这话一出,全场哗然。柳夫人接着哭诉:“去年我儿在秦淮河跟人赌钱,输了张迁五千两银子,写了借据。上个月张迁派人去催债,我儿说暂时没钱,要缓两个月,那些人就掏出铁棍打断了他的腿,还威胁说要是不还钱,就卸了他的胳膊!我儿怕我担心,一直说是自己争风吃醋被打的,要不是刚才大夫说漏嘴,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!张迁,你为了钱不择手段,连伤人性命的事都做得出来,你还有没有良心!” 说着从丫鬟手里拿过一张借据,递给周大人,“大人,这就是我儿写的借据,上面还有张迁的手印!” 周大人接过借据一看,上面果然写着“今借到张迁纹银五千两,三月内还清,逾期不还,任由处置”,落款是李三的签名,还有张迁的手印,日期正是去年冬天。
周大人看完借据,怒火中烧,一拍桌子:“好个张迁!不仅骗钱,还蓄意伤人!来人啊!给我搜!把他藏的借据、账本、赃银都搜出来!” 衙役们立刻四散搜查,在后堂的地窖里搜出了一箱子借据,足足有上百张,都是张迁放高利贷的凭证;在三清殿神像的底座里搜出了两本黑账,上面记着私卖官盐、藏匿逃犯的勾当,甚至还有给知府师爷行贿的记录;库房里更是搜出了白银五万两,还有不少金银珠宝、绫罗绸缎,显然都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。周大人看着这些赃物,脸色铁青,下令道:“将张迁的家产全部抄没!派衙役立刻赶往苏州,捉拿李三和苏州知府,严查他们的勾结之事!” 接着又对围观的香客说:“各位乡亲,张迁等人借神骗钱,所骗银两都会登记造册,一一退还,大家稍后到衙役处登记即可。”
香客们一听银子能退回来,都高兴得拍手叫好,纷纷围到衙役处登记。柳夫人也让丫鬟登记了五千两银子,然后走到济公面前,福了一福:“多谢大师揭穿这奸人的阴谋,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,我儿的冤屈也无处申诉。” 济公嘿嘿一笑:“夫人客气啥,我就是看不惯有人欺负百姓罢了。你儿子的腿伤,我这儿有个药方,回去抓药熬了敷上,不出半个月就能好利索。”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药方,递给柳夫人。周大人走到济公面前,拱手道:“大师,今日多亏了您,不然我还抓不到这奸徒,也没法为百姓讨回公道。您真是百姓的活菩萨啊!” 济公摆了摆手,晃了晃酒葫芦:“周大人客气了,我就是个疯和尚,爱管点闲事罢了。这三清观本是清净之地,被这些蛀虫玷污了,以后可得找些真正修行的道士来看管,别再让坏人钻了空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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