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士芳一见济公,吓得手一软,匕首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。他早就听说济公是个活神仙,能掐会算,降妖除魔,专管人间不平事,连官府都敬他三分。自己用桃木人害王员外的事,要是被济公知道了,那可不是闹着玩的!他赶紧弯腰捡起匕首藏在身后,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假笑,对着济公拱手作揖:“圣僧!您老怎么来了?我……我跟王管家闹着玩呢,刚才是开个玩笑,您别当真!”他的声音都带着颤音,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济公。
济公摇着破蒲扇,慢悠悠走到他跟前,一股酒气混着檀香的味道扑面而来。他上下打量了张士芳一番,冷笑一声道:“闹着玩?拿着刀子抵着人家腰眼闹着玩?我看你是想害了王管家,再回去等着王员外断气,好吞了王家的家产吧!你这泼皮,良心都被狗叼走了!我问你,王员外的生辰八字,是不是你装孝顺从老安人那里诓来的?床底下那个沾着黑狗血的桃木人,是不是你偷偷粘上去的?董太清那个妖道,是不是你找的同伙?”济公每问一句,声音就提高一分,问得张士芳脸色一阵白一阵红,浑身发抖。
张士芳吓得脸色惨白如纸,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,结结巴巴地说:“圣僧……您……您怎么什么都知道?我……我没有……我没有害姑父,那桃木人……是……是别人让我放的……”他话都说不连贯了,哪里还敢狡辩,心里只剩下恐惧。
济公走上前,一把抓住张士芳的胳膊,那只手看似瘦弱,却像铁钳似的,捏得张士芳疼得龇牙咧嘴。济公厉声说道:“你还敢狡辩!走!我这就带你去见王员外,让他看看你这狼心狗肺的好侄子!让老安人看看她疼惜的好内侄,是怎么用妖术害她丈夫的!”说着,不管张士芳挣扎,拖着他就往王员外家走。张士芳被拖得踉踉跄跄,嘴里不停地求饶,却根本挣脱不开。
王孝一见济公,赶紧跪下身磕头,磕得地面“砰砰”响,激动得声音都发颤:“圣僧!您可算来了!快救救我们员外吧!他已经昏迷好几天了,水米不进,请了多少大夫都查不出病因,眼看就不行了!求您发发慈悲,救救他吧!”
济公摆了摆手,声音变得温和了些:“起来吧,别磕了,再磕头都要破了。放心,王员外死不了,他就是被那妖道的邪术困住了魂魄,三魂丢了一魂,七魄散了两魄,才会昏迷不醒。都是这泼皮搞的鬼,我这就去救他,顺便好好教训教训这没良心的东西!”
到了王员外家,刚进大门,老安人就哭着从屋里跑了出来,她刚才听见院子里的动静,还以为是张士芳回来了。一见济公,她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赶紧跪下身磕头,哭得撕心裂肺:“圣僧!您可来了!我家老爷昏迷好几天了,眼看就要不行了,求您救救他吧!只要能救他,我愿意捐出一半家产修庙!”
济公赶紧伸手扶起老安人,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:“老菩萨,别着急,我这就救他。你家老爷是被邪术所害,魂魄没散,还有的救。”说着,他拖着张士芳走进卧室,来到王员外床前。济公先低头看了看王员外的脸色,见他脸色惨白但还有一丝血色,又伸出三根手指搭在王员外的手腕上,闭目凝神片刻,然后点了点头道:“还好,魂魄只是被妖术困住了,没被打散,还有救。要是再晚来一天,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了。”
他从腰间解下酒葫芦,拔开塞子,仰起头“咕咚咕咚”喝了一大口酒,然后对着王员外的脸“噗”地一下喷了出去。那酒雾带着一股清香,喷在王员外脸上,王员外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。济公又从袖筒里掏出一道黄符,用手指捏着符的一角,嘴里念念有词,符纸“腾”地一下就着了火。他拿着燃烧的符纸,绕着王员外的床走了三圈,嘴里的咒语越念越快:“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!驱散邪祟,魂魄归位!醒来!”最后一个“来”字刚出口,他就把燃烧的符纸往地上一扔,符纸瞬间化成了灰烬。
话音刚落,就见王员外猛地咳嗽了一声,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,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。他先是茫然地看了看天花板,又转动眼珠看了看围在床边的济公和老安人,声音沙哑得像破锣似的问道:“我……我这是怎么了?怎么感觉睡了好久好久,浑身都没力气……”
老安人一见王员外醒了,喜极而泣,扑到床边紧紧握住他的手,眼泪又掉了下来,这次却是高兴的泪:“老爷!你可醒了!你都昏迷四天了,水米不进,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!多亏了这位圣僧,是他救了你啊!”
王员外挣扎着想坐起来,济公赶紧伸手扶了他一把,在他背后垫了个枕头。王员外靠在枕头上,对济公拱手作揖,感激地说:“多谢圣僧救命之恩!大恩大德,王某没齿难忘!日后圣僧有任何差遣,王某万死不辞!”
济公摆了摆手,笑着道:“员外不必客气,救人一命,胜造七级浮屠。要谢就谢你家这位王管家吧,刚才要不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拦着这泼皮,不让他中饱私囊,我也不会及时赶到。”说着,用蒲扇指了指缩在墙角、浑身发抖的张士芳。
王员外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张士芳,见他低着头,浑身发抖,脸上还带着惊慌失措的神色,顿时皱起了眉头,语气里满是厌恶:“你这小子怎么在这?是不是又来我家要钱了?我昏迷的这几天,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事了?”他对张士芳的印象,从来都是游手好闲、偷鸡摸狗,根本没往别的地方想。
张士芳被王员外这么一问,再也撑不住了,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,磕得额头都红了,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:“姑父!我错了!我知道错了!是我……是我鬼迷心窍,找了个叫董太清的妖道,诓了您的生辰八字,做了桃木人害您!我还想趁您昏迷的时候,办丧事从中捞银子!求您饶了我吧!我再也不敢了!”他一边哭一边说,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全招了出来,生怕说晚了会被济公惩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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