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躲什么躲?我就在这儿等着!”悟禅按住李老爹的手,示意他别慌。只见门帘“哗啦”一挑,进来三个壮汉,个个穿着黑色短打,腰里别着明晃晃的钢刀,刀柄上还系着红绸子,脸上都带着凶相,走路“咚咚”响,地面都像在震动。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家伙,三十来岁的年纪,左脸上有一道刀疤,从眼角一直划到嘴角,像一条蜈蚣趴在脸上,看着格外狰狞——正是张彪的堂弟张狗剩。
李老爹赶紧赔着笑脸,腰弯得像个虾米,双手在胸前比划着:“张爷,张爷您息怒!误会,都是误会!这小师父不是外乡人,是……是灵隐寺来的和尚,到观音庵送书信的,算是本地人!他没要酒肉,真没要!就点了花生米和馒头,您看,桌上就这两样!”他一边说,一边给悟禅使眼色,让他别说话。
那刀疤脸张狗剩“哼”了一声,根本不信李老爹的话,他往前迈了两步,走到悟禅跟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——张狗剩身高七尺多,比悟禅高出一个头,站在悟禅面前,像一座小山似的。他用脚尖踢了踢悟禅的凳子腿,三角眼瞪得溜圆:“小和尚,你说实话,是不是要了酒肉?别听这老东西的,他是怕我砸了他的铺子!我告诉你,要是敢撒谎,老子不仅把你这颗光头拧下来当球踢,还要把这饭馆给烧了,让你和这老东西一起上路!”
他一进门就四处打量,三角眼滴溜溜转,目光扫过每一桌客人,最后落在了悟禅桌上的花生米和馒头,又抽了抽鼻子,闻了闻空气里若有若无的肉香,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,指着李老爹骂道:“老东西!我上次跟你说的话,你当耳旁风了是吧?寨子里要办英雄会,不许卖酒肉给外乡人,你敢不听?是不是觉得我们黑风寨的刀不够快,还是觉得你这老骨头耐揍?”
悟禅慢慢抬起头,迎上张狗剩的目光,脸上没有丝毫惧色,反而带着点笑意,不慌不忙地说:“我要了二斤酱牛肉,要的是肋条上的;还打了半斤老王家的高粱酒,要的是陈酿的。可惜啊,我刚点完菜,还没等李老爹给我端上来,你就一脚踹开门进来了,硬是把我的酒肉给打断了。怎么着?这镇上的饭馆,是你家开的?我花钱买东西,你管得着吗?”他说话的时候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气势,让张狗剩愣了一下。
张狗剩愣了一下,大概是没想到这看起来瘦弱的小和尚敢这么跟他说话——平时镇上的人见了他,不是点头哈腰就是躲着走,还没人敢这么跟他叫板。他反应过来后,顿时勃然大怒,脸上的刀疤都扭曲了,指着悟禅的鼻子骂道:“好你个小秃驴,敢跟老子叫板!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,你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,不知道你张爷爷的厉害!”说着,他扬起蒲扇般的大手,就朝悟禅的脸上扇去——这一巴掌要是扇实了,悟禅的脸非得肿成馒头不可。
李老爹吓得赶紧闭上眼睛,不敢看接下来的场面,嘴里还念叨着:“阿弥陀佛,阿弥陀佛!”旁边的王客商和其他客人也都倒吸一口凉气,有的甚至捂住了眼睛——他们都以为这小和尚要遭殃了。可就在这时,只见悟禅身子微微一侧,像一阵风似的,轻松躲过了张狗剩的手。同时,他伸出右手,快如闪电般抓住了张狗剩的手腕,手指微微一用力。
“你……你放开我!疼死我了!快放开!”张狗剩躺在地上,手腕还被悟禅抓着,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,嘴里不停地求饶。悟禅这才松开手,拍了拍手,像是拍掉手上的灰尘似的。他看着地上哼哼唧唧的三个壮汉,冷笑一声:“就这点本事,还敢出来耀武扬威?在镇上欺负老百姓,算什么英雄好汉?我劝你们回去告诉你们寨主李虎,让他赶紧把抢来的东西还给老百姓,把收的保护费都退了,再带着你们这些人到官府自首,不然的话,我明天就拆了他的黑风寨,把你们一个个都揪出来,交给临安府发落!”
张狗剩只觉得手腕像是被一把铁钳夹住了一样,疼得他“哎哟”一声惨叫,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,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。他想把手抽回来,可不管他怎么用力,悟禅的手就像焊在他手腕上一样,纹丝不动,反而越来越疼,疼得他骨头都快碎了。旁边两个壮汉见状,也急了,他们是张狗剩的跟班,平时跟着张狗剩在镇上作威作福,从没见过有人敢这么对张狗剩。两人赶紧拔出腰里的钢刀,“唰”的一声,刀光闪闪,就朝悟禅砍来——左边的壮汉砍向悟禅的肩膀,右边的壮汉砍向悟禅的腰。
这一连串的动作,快如闪电,干净利落,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就把三个壮汉收拾得服服帖帖。店里的人都看呆了,李老爹睁开眼睛,看到地上躺着的三个壮汉,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气定神闲的悟禅,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,半天合不拢。他揉了揉眼睛,以为自己看错了——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张狗剩,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软脚虾?旁边的王客商也瞪大了眼睛,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掉在地上,心里想:这小和尚看着年纪不大,本事可真不小啊!济公活佛的徒弟,果然名不虚传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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