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山贼见状,更凶了,一起朝济公扑来。济公左躲右闪,像条泥鳅似的,灵活得很。他手里也不闲着,一会儿拧断这个的手腕,一会儿踹那个的屁股,一会儿又点那个的穴位。只听“哎哟”“扑通”“咔嚓”的声音此起彼伏,不到一盏茶的功夫,十几个山贼就都被撂倒在地,个个疼得满地打滚,哭爹喊娘的,再也爬不起来了。
赵虎一看,吓得倒吸一口凉气,眼睛都直了。他本来以为济公就是个普通的疯和尚,没想到这么厉害,十几个手下竟然这么快就被收拾了。他咬了咬牙,心想:不能就这么认怂,不然以后在寨子里没法立足。他大喝一声:“好小子,有两下子!看来是我小看你了!”
说着,他从腰间拔出那把鬼头刀,刀身足有三尺长,寒光闪闪,一看就不是凡品。他双手握刀,高高举起,对着济公就砍了过来。这赵虎力大无穷,刀沉力猛,砍过来的时候带着一阵狂风,刮得济公的僧袍都飘了起来。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这一刀劈开了,吓得李小二尖叫一声,捂住了眼睛。
济公微微一笑,不躲不闪,眼睛紧紧盯着那把鬼头刀。就在刀快到他头顶的时候,他突然身子一矮,像只兔子似的从赵虎的胳膊底下钻了过去,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。赵虎一愣,没想到济公能躲得这么快,收刀不及,一刀砍在地上,“咚”的一声,地上被砍出一道深深的口子,碎石飞溅。
济公趁机伸出手指头,在赵虎的腰上轻轻一点。这一点看着不起眼,赵虎却突然觉得浑身酸软,像被抽了骨头似的,一点力气都没有了,鬼头刀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,他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再也站不起来了。他想喊,却发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,只能睁着眼睛看着济公,满脸的惊恐。
济公拍了拍赵虎的肩膀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威严:“二寨主,别来无恙啊。早就听说你力大无穷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,就是脑子不太好使。”他蹲下身,凑到赵虎耳边说:“刚才我点的是你的软筋穴,半个时辰内你都动不了。要是你乖乖听话,带我去见你们寨主,半个时辰后我就给你解穴;要是你敢耍花样,我这手指头再一点,你可就变成哑巴了,一辈子都说不出话来。”
赵虎吓得脸都白了,连忙点头,眼睛里满是哀求。济公满意地笑了:“这才对嘛。赶紧带我去见你们寨主,别耽误了时辰,不然你们寨主怪罪下来,我可救不了你。”赵虎只能点头,示意济公扶他起来。
济公扶着赵虎站起来,让他在前面带路。赵虎浑身酸软,只能被济公半扶半架着往前走。李小二这才敢从济公身后探出头来,看着地上打滚的山贼和被点了穴的赵虎,心里对济公佩服得五体投地,刚才的恐惧也一扫而空,扛起箱子就跟了上去。
进了寨门,里面是个巨大的院子,足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。院子两边站满了山贼,足有上百人,个个手持兵器,怒目而视,眼神里充满了杀气,嘴里还喊着:“杀了他!杀了他!敢闯我们黑风寨,活腻歪了!”气氛紧张得像一触即发的炸药桶。
济公却毫不在意,晃着酒葫芦,吹着口哨,大摇大摆地往前走,时不时地还跟旁边的山贼打招呼:“哎,这位兄弟,刀磨得挺亮啊,就是小心别伤着自己。那位兄弟,长得挺精神,怎么不去当差,要来当山贼啊?”山贼们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,不知道该怎么办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往前走。
走到院子尽头,就是一座高大的厅堂,上面挂着“聚义厅”三个大字,字体苍劲有力,透着一股霸气。聚义厅的门敞开着,里面灯火通明,隐约能看见里面坐满了人。刚走到聚义厅门口,就听里面传来一阵哈哈大笑,声音洪亮,震得人耳朵都嗡嗡响:“哈哈哈!我当是谁这么大胆,敢闯我黑风寨,原来是个疯和尚!赵虎,你就是这么办事的?连个疯和尚都搞不定,还让他闯到聚义厅门口来了!”
济公抬头一看,只见聚义厅里正当中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汉子,头戴镔铁盔,身披连环甲,腰系玉带,手持一把虎头刀,刀把上镶嵌着一颗红宝石,闪闪发亮。这汉子五十来岁年纪,满脸横肉,下巴上留着一把大胡子,眼睛像铜铃似的,炯炯有神,正是黑风寨的寨主飞天豹子周通。他两边的椅子上坐着十几个头目,个个凶神恶煞,手里都拿着兵器,眼神不善地看着济公。
济公把箱子往地上一“墩”,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震得聚义厅的青石板地板都嗡嗡颤了三颤,厅梁上积着的灰尘簌簌往下掉,落在几个山贼的肩头。他压根没瞧两边怒目圆睁的头目,径直晃到大厅中间,也不按江湖规矩磕头见礼,更不提什么寨主威仪,干脆往冰凉的地上一坐,盘起两条腿,活像在灵隐寺山门旁晒太阳。手一摸怀里的酒葫芦,拔开塞子就往嘴里灌,琥珀色的女儿红顺着嘴角往下淌,滴在灰布僧袍上洇出深色的印子,他也懒得擦,只抬手袖子一蹭,抹得腮边一道油光,咧嘴笑道:“周寨主,别来无恙啊!早听说黑风寨‘飞天豹子’的名号,说是能飞檐走壁、刀枪不入,今日一见——嚯,这镔铁盔亮得能照见人影,连环甲穿得跟个铁壳似的,果然是威风凛凛,杀气腾腾啊!”
他晃了晃酒葫芦,葫芦里的酒液“哗哗”响,接着歪着脑袋,似笑非笑地说:“我听说你前几日在杭州府做了笔‘大买卖’,把沈记粮行的公子沈仲书给请来了。这不,沈老爷急得满嘴燎泡,托我这疯和尚来送赎金。你看,三个箱子,三千两纹银一分不少,就搁这儿了。”说着用脚尖踢了踢身边的木箱,“不过和尚我得问问,你把人家好好的善人关在哪儿了?赶紧给请出来,咱们银货两清,我还得回楼外楼赶早市吃酱肘子呢!”
周通眯起铜铃似的大眼,那眼神跟鹰隼似的,从上到下把济公扫了三遍——破僧帽歪在头上,帽檐磨得卷了边;僧袍上油星子叠着泥印子,露在外面的脚踝还沾着草屑;手里攥着个看不出原色的酒葫芦,浑身透着股穷酸疯癫的劲儿。他“啪”地一拍太师椅扶手,虎头刀在手里转了个圈,刀把上的红宝石晃得人眼晕:“疯和尚,少装疯卖傻!沈府乃杭州望族,送赎金怎会派你这么个邋遢和尚来?说!你是官府的探子,还是来搅局的野僧?再敢胡言,休怪我刀下无情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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