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珩抱着肩膀踏着月色回到揽云阁时,脸上那点看戏的愉悦早已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双眉紧蹙,总有挥不散的愁绪。
巫伯老远迎上来,“公子,可算回来了,饭菜已经备好,先用饭吧。”
容珩点点头,却没有挪步,站在院子里发呆。
“公子,今天不顺?”
“顺,很顺。”
想到稍微整治了下周炳荣他又立刻喜上眉梢.
“巫伯,咱们虽然来自南疆,可好歹也在大昇待了五年,这五年可没白待,他们的心思和手段比咱们恶心多了。”
巫伯叹了口气,接过他脱下的外衫。
“公子的心思老奴知道,南疆的局不好破,可大昇的势也不好借。”
“长公主虽然权势滔天,但公子您牺牲的也未必太大了些。”
容珩哑然失笑,如果出卖色相也叫牺牲,那么就牺牲吧。
但如果对象是那位倾国倾城的长公主,也不妨牺牲的更多一些。
“对了,巫伯,我今天听李崇俭说朝廷要官员外察,就是想借机会打乱各司各部自查的旧制。”
“但赵平肯定有新动作,你说咱们该不该管?”
巫伯花白的眉毛皱了起来。
“历来考评都是升迁变动的时期,水深得很,咱们的人,至多能往南疆几个州府递话,多了怕是不便。”
“嗯。”容珩应了一声,不知在想什么。
两人肩并肩的往内院走着,巫伯突然说:
“倒是宫里......柳贵妃那边,近来有些不安分,仗着身孕,时常往荣安大长公主处去请安。”
“老奴劝过此时尽量少外出,可每每都被怼了回来。”
容珩听了稍稍挑眉,不仅不担心,反而不断点头。
“巫伯,大昇有句话叫好良言难劝该死鬼,她是秋后的蚂蚱,没几天蹦跶了。”
“许是赵相近日往宫中送了位绝色佳人的缘故,连带着盯着那位林才人的劲头都松懈了不少。”
巫伯低声喃喃自语,“再有两个月就要临盆了,公子的意思......”
“不,不是我的意思,是公主的意思。”
“无论是八月还是十月,她这个孩子注定是没的生,朝堂后宫消停的太久,想必会有场好戏看了。”
容珩倒是安然自在,十分期待。
巫伯点点头,刚想转身退出房门,被容珩叫住。
“皇上那病,真就医不好了?”
巫伯缓缓摇头,“公子,这些秘闻真假难辨,非亲眼诊过脉象,老奴说不准。”
容珩看着桌上的饭菜发呆,半晌才吐出几个字:
“殿下若是能挟天子令诸侯,胜算也许会更大些?”
***
天气一日一日凉了起来,树上原本还有些残叶,如今已经光秃秃的,一阵疾风刮过,柳条在风中翻飞,发出呜咽声。
一个寒冷的午后,昭明钱庄的雅间内,炭火烧得正暖。
周放对面坐着一位面生的掌柜,姓钱,态度谦和却透着精明。
他是柳金珠手下最得用的心腹。
“周先生,久仰。”
钱掌柜笑着拱手,推过一份契约。
“东家吩咐了,这批从暹罗来的沉香,非您亲自过目核价不可,别人,东家信不过。”
周放接过契约,仔细审阅。
这批沉香品相极佳,是难得的上品。
可契约上标注的价格,却比市面上的同等货色低了足足两成,这绝非寻常让利。
他抬起眼,“钱掌柜,这个价格,柳东家怕是亏本的买卖。”
钱掌柜哈哈一笑,摆摆手。
“周先生是行家,东家吩咐了,对懂行的人,不必玩虚的,这点子差价,就当是交个朋友,日后仰仗生的地方还多着呢。”
周放沉默了。
这不是送礼,却比送礼更难以拒绝。
钱掌柜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心。
“先生也不必多想,咱们东家做事向来如此,先惠后易,日后好相见不是?想必先生也会多出些心力的。”
没办法,硬塞进嘴巴的,又给堵上了,除了咽下去,没别的法子。
吃了别人的手短,这让他以后怎么还?
难道真要出卖色相?
以前在周家的日子就够难的了,没有尊严,受尽屈辱。
可这次又算什么?
是要剥光他的衣服当街示众?
虽说是吃肉,可他吃得确实有些恶心。
钱掌柜权当没看见,公事谈完了,顺便打听起私事来。
“瞧我,光顾着说生意了,我有个远房亲戚在永定侯府当差,听说周夫人患了隐疾,夜夜难眠不说,还讳疾忌医。”
周放的表情像是刚才还便秘,现在像屁股上被谁捅了一刀,瞬间通畅。
见他没说话,钱掌柜继续说:
“先生别介意,我也知道你们有些矛盾,只是,好歹一家人,不妨回去问候问候。”
这哪是让他问候,分明就是让他回家吃瓜,而那个远房亲戚也不用说,就是柳金珠。
她通过这种方式在告诉他自己有的是手段,不怕得不到他。
他的脸上突然扯出个诡异的笑容,又瞬间收回,在纸上签署后,交还给钱掌柜,
“这批货,昭明钱庄接了,代我......多谢柳东家美意。”
钱掌柜收回凭证,双手还礼,转身满意的离开。
看着那个胖墩墩的身子离开,和前面的苏航寒暄着,两人越走越远。
周放的眼神开始变得犀利狠辣。
“以前我忍,是因为我尚念恩情,如今,我不想忍了,侯爷,你不要怪我才好。”
“既然你的夫人不能服侍你,不如我帮你找两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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