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浓得化不开,公主府后园寂静无声,唯有那辆华贵的马车,在不合时宜地轻微摇晃。
马儿有些不安的躁动着,呼出的白色雾气很快就被吹散在空中。
“唔……”
一声压抑的呻吟,从车厢内传出,随即像是被什么堵住,戛然而止。
紧接着,是男人粗重到极致的喘息,如同被困已久的猛兽。
假山石的阴影里,容珩一动不动的站着,满身戾气,英挺的脸上已现杀意。
他的肩头积了薄薄一层雪,那双眼睛,在黑暗中燃着近乎痛苦的火焰,死死钉在那扇不断传出暧昧声响的车窗上。
窗纱后,烛光昏黄,将两道紧密交叠的身影模糊地投射出来。
他微微闭眼,不想去看让自己徒增怒火,可又忍不住,一拳重重打在假山上,渗出鲜红的血渍。
那抹纤细曼妙的身影,被一双强壮有力的臂膀抱着。
冷风掀起车帘一角,露出男子结实紧致的背,那上面还有一只修长纤细的手在轻轻抚摸。
不必猜,他知道那男人是萧桓,此刻他正亲吻着自己梦寐以求的女人……
“砰!”
车厢壁传来一声清晰的闷响,似乎是身体失控地撞了上去。
容珩的呼吸骤然停止,攥紧的拳头上,青筋暴起。
他听不清具体的言语,只有那些破碎的呜咽和沉重的喘息,衣物摩擦的窸窣,以及肉体碰撞的暧昧声响,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将他牢牢缚住,凌迟着他最后的理智。
就在这时,车帘“哗啦”一声,被一只手猛的掀开。
萧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车辕上。
月光毫无遮拦地照在他身上——
他上半身彻底赤裸,官服早已退至腰际,明明是落雪时节,可那人身上全是汗。
汗湿的胸膛宽厚结实,块垒分明的腹肌随着他略显急促的呼吸起伏。
而最刺眼的是,那紧实的肌理上,遍布着几道新鲜而旖旎的红色抓痕,从锁骨一路蜿蜒向下,没入松垮的裤腰边缘,昭示着方才的激烈与失控。
他小心地俯身,探入车厢内,片刻后,打横将一个身影抱了出来。
是云昭。
她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,软软的偎在萧桓赤露的胸膛前。
原本绾好的发髻早已散乱,几缕乌黑的发丝被汗水黏在潮红的脸颊侧颈。
她身上的宫装褶皱不堪,披风只是松散地裹着,露出一截光滑白皙的小腿,以及……颈侧锁骨上那些若隐若现,暧昧不清的红痕。
云昭看起来极为疲惫,将脸埋在萧桓的颈窝。
他猛的从阴影中踏出一步,踩在积雪上,发出“咯吱”一声脆响。
几乎同时,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挡在了他的面前。
“容公子,夜已深,雪大路滑,殿下吩咐,请您回清晖院安歇。”
可容珩的目光,依旧死死锁在萧桓抱着云昭的那双手臂上,还有……她那副全然依赖的慵懒姿态。
“安歇?”
他的声音里喊着怒气,“殿下倒是……尽兴了,怎么,怕我扰了她的好事?”
秦澜双手抱着肩膀,语气依旧平静:“殿下的事,连陛下都不管,公子,多看无益。”
“你!哼,殿下留我在此,难道不是故意做给我看的?”
秦澜终于微微抬头,轻轻叹了口气:“公子,在下正想转告您巫伯安置妥当,揽云阁没有下人服侍才留您在此。”
“服侍?不必了。”
他的目光再次掠过不远处那对刺眼的身影,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怨毒和自嘲。
“容珩的忠心,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只会……卖弄身子的下贱货色?”
最后几个字,他几乎是咬着牙,从齿缝里挤出来的,充满了极致的羞辱与嫉恨。
秦澜声音微沉:“容公子,请慎言。”
“谢世子传来消息,您的那位皇叔,近日又有新的举动。”
“呵……”
容珩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笑,他最后看了一眼萧桓和云昭消失的廊庑方向,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。
他转身,衣摆在雪地上扫过一道凛冽的弧线,“就算他登上王位,我也一样会把他拉下来。”
说完,他不再停留,带着满身的怒意和狠戾消失在月亮门外。
空气里,那浓烈得化不开的醋意与愤怒,久久未散。
……
寝殿内,暖香融融,炭盆烧得正旺,将外面的严寒彻底隔绝。
萧桓将云昭放在铺着柔锦被的床榻上,他刚要直起身,云昭却伸出手臂,懒懒的勾住了他的脖颈,将他重新拉近。
“刚才……都听见了?”
她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与娇俏,指尖调皮地划过他胸膛上那几道鲜明的红痕,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。
萧桓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,握在掌心。
他低头看着她,眸色深沉,里面翻涌着未褪的情欲。
“他骂臣是……以色侍人的下贱货色。”
云昭轻笑出声,就势靠进他温暖坚实的怀里,另一只手抚上他臂膀绷紧的肌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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