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元撤一听眉开眼笑,伸出手扯着石磊的官服才稳住身体,慢慢悠悠的站起来。
“要去,当然是去锦衣卫的诏狱,那里才更适合阁下的身份。”
“什么?诏狱?”好不容易站起来的赵元撤噗通一声又跪了回去。
那还不如去衙门,去了衙门,通知了家里,大不了丢人,被他爹胖揍一顿,再怎么说也要不了他的命去。
可是若是去了诏狱那就不是一顿揍,一层皮的事了,搞不好小命都得搭里头。
“官爷,求您了,看在在下是第一次犯错的份上,求您高抬贵手!”
他死死的扯着石磊的官袍,却被他嫌恶的踢开。
“刚才是因为酒醉,一时贪杯才忘了行迹,还请大人开恩!”
“如果仕途上有所求,在下愿意替你跟我爹说项,一定会让大人飞黄腾达……”
“呦,还有这好事呢?”
容珩一身深青色长袍,外面披着暖白色毛绒大氅,配上他美艳绝伦的脸,让众人一时间把焦点竟然放在了他的身上。
“我以为是谁呢,原来是石大人和……赵公子。”
看着满脸鼻涕眼泪的赵元撤,他直摇头:“赵公子这是怎么了?怎么哭得这般……伤心?”
赵元澈一见容珩,他认出了眼前这个人,曾替他父亲办过事。
“容公子,你来得正好!”赵元澈也顾不得形象脸面了连滚带爬过去,“你快帮我跟石大人说说,这都是误会!误会啊!”
石磊面无表情,更是一句话都没说。
容珩像是才看清屋内情形,惊讶的用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玉笛抵在唇上。
随即开口:“石大人,浮生阁是雅集之地,想必也是赵公子一时贪杯,失了仪态,他定然不是故意要冲撞大人的。”
赵元澈忙不迭点头:“是是是,是我的错,都怪我自己。”
说着他还重重的扇了自己个耳光:“我喝多了,脑子不清醒,多少钱我都赔,只要别把我抓去北镇抚司!”
石磊终于开了口,但依旧冷着脸:“就算我不计较了,那么我刚才看见的事呢?”
方才?他都看见什么了?
从哪看起的?
赵元撤心里打着鼓,想问却不敢。
大晟朝律法鸡奸罪要杖责一百,当众行刑,这一百棍子打下去最轻也是个残废,还不如直接弄死他算了。
容珩叹了口气,走到柳青书面前,蹲下身,声音轻柔:“柳公子,你还好吗?”
柳青书又往墙角里靠了靠,嘴唇哆嗦着。
“刚才,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他说着,把自己的大氅脱下,盖在柳青书的身上。
看着他眼中的异样,容珩轻轻搭上他的脉。
接着,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,倒出一粒清香扑鼻的药丸。
“这粒药可解你身上的……别怕,石大人会为你做主的。”
柳青书深吸一口气,伸手指向赵元澈,声音里全是控诉:“石大人,他……赵公子他强行灌酒,我抵抗不过就喝了……“
“是他,他强行撕我衣衫,还把我按在榻上……”
“我求他放过我,可他不仅不听,还对我做出那种事情!”
赵元撤一听,立马插话阻拦,鸡奸大罪如果双方都是自愿是可以私了的,可要是一方被强迫,那这板子他是挨定了。
“柳青书!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”
他有些激动,想上前抓他,却被容珩拦下。
“你可不要胡说八道!”
柳青书两行清泪留下,带着哭腔颤颤巍巍的说道:“他把那……那东西插……插到我后面,石大人,请你替我做主。”
这几句羞人的话一说出来,围观众人哗然。
“竟然是强行灌酒?”
“这也太下作了!”
“怪不得柳大家挣扎得那么厉害……”
“这就是鸡奸……”
赵元澈脸色瞬间惨白,指着他的鼻子骂道:“你胡说八道!分明是你这贱籍勾引我在先!那酒……那酒是你自己喝的!”
“赵公子,大家都知道柳公子是浮生阁的清倌人,卖艺不卖身。”
“要说两情相悦,外人也干涉不了,你说他勾引你,证据呢?反倒是他,身上有伤,和这满屋狼藉。”
“又是石大人亲眼目睹,这,总做不得假吧?”
“我……”赵元撤有点懵,这家伙不是来帮他的吗?怎么这个时候帮着别人说话?
“也是柳公子,我也要说你两句,你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,就应该少喝。”
柳青书裹着容珩的大氅从地上站起来:“不,不只有酒,他还下了药,就是,就是刚刚拍下的幻梦散。”
容珩眼珠转了转,他弯腰拾起酒杯,放在鼻前一嗅,眉头微蹙。
“这酒气……似乎确实有些异常。”
他搭上赵元撤的手腕:“虽然我没接触过幻梦散,但你的体内的确有致性致幻的成分,赵公子,你莫不是……”
看着赵元撤刚想辩解的嘴,他再次开口挡了回去。
“赵公子,若真是用了不干净的东西,强迫他人,这可就不仅仅是失仪和亵渎官员的小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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