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容只是稍微的往下面透了透口风,下面人就知道怎么做了。
虽说又新进了几位新人,再怎么漂亮得宠也比不过她去。
柳金珠自打得到宫里传出去的口信,乐的北都找不着了,忙不迭的把这个好消息上报。
可她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,毕竟自己跟这位婉娘娘也只见了一次面而已。
她这次来主要是表孝心,送礼来的。
只不过没在采薇阁,而是在一处极为偏僻冷清的院子。
拐进去时,婉容已经站在树下等了。
她只着了一件藕荷色褙子,就静静的站在那里。
“民妇见过婉娘娘。”
柳金珠赶紧上前行礼,一旁的丫鬟赶紧默默退出院子。
“柳夫人不必客气。”
她转过身,没了前日里的疏离,脸上还挂着笑。
“那批羊绒的事本宫已经吩咐人带了话给你,怎么,还不放心?”
柳金珠赶紧摆手。
“娘娘您误会了,当然是放心,只是民妇也知道宫里的规矩,今天是特意来答谢的。”
她大大方方的从衣袖里抽出厚厚一沓票子。
是四海钱庄的银票,开在京城南门最繁华的地段上。
婉容不仅没接,还故意走开几步。
“柳夫人,你的心意我领了,只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,不必如此。”
“福海忙前跑后的倒是出了不少力,你要谢就谢他吧。”
套都设好了,就等着你往里头钻呢。
柳金珠略有尴尬的收了回来。
“既然是宫里的东西,别出错就行。”
柳金珠留了个心眼,“敢问婉娘娘,不知是哪位贵人在中间牵的线?”
婉容一听乐了,“怎么,柳夫人还不知道借了谁的光?”
“兵部司贺大人的夫人和本宫相熟,这回你该清楚了吧?”
她没再多给柳金珠问的机会。
“好生备着吧,总有能用得上的时候。”
说完,她一扭一扭的走了,把柳金珠一个人扔在原地。
没两天的功夫,柳金珠亲自把货送进了宫。
那脸上笑的,比坟前的花还难看。
福海就当不认识她,照例问了货物,数量,又对了对本子。
还假模假样的仔细翻,翻了半天,终于抬起头。
刚想说话,听见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,抬头一看,赶紧跪下行礼。
“参见大长公主殿下。”
荣安瞥了一眼,“都起来吧。”
说着她的眼神落在柳金珠送来的那批货上。
“这是什么东西?怎么闻着有股味道。”
“回殿下的话,这是宫外送来的冬羔绒,刚想要点算。”
“嗯,听说了,北燕的货,我看看。”
她随手翻开,抓起毯子一角,手指捻了捻。
“这手感,是用来做地毡的?”
她脸色稍有不悦,又让宫女逐个打开来看。
不看还好,越看越生气。
“你们内廷司就是这么办事的?拿这些来敷衍了事?”
这一问,满院子的下人都跪了下去。
“回殿下的话,奴才们不敢。”
“谁送来的?”
福海盯着柳金珠,柳金珠吓得有些哆嗦。
“回,回殿下的话,是民妇送来的。”
“荒唐!这种东西,也敢充作上等货送入宫中?你们一个个的眼睛都瞎了吗?”
她干脆也不看货了。
“来人。”
“去把谢然给我叫来,还有你,把话说清楚。”
有人赶紧给搬了把椅子,荣安倒是也不着急,稳稳当当的坐了上去。
“回……回殿下的话,这是民妇收来的货,这次是羊毡,下次就会送冬羊绒。”
“是吗?既然有货,就让你的人回去取,本宫也想瞧瞧,到底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荣安捻着手里的佛珠,明明白白的对着柳金珠吩咐。
“民……民妇……”
柳金珠吓得赶紧扑倒在地,声音都有些发颤。
她根本就没有冬羊绒,拿什么给?
本来就是想打算以次充好的。
巧不巧的居然被当面发现。
“福海,她说不出来,那就换你说。”
福海倒还显得稍微稳重些。
“回,大长公主殿下的话,奴才……”
“嗯?”
“奴才该死,是奴才贪财,那,那商户柳氏给了好处,全部在此了,请殿下宽恕。”
福海压根没犹豫,把怀里的银票通通拿了出来,恭恭敬敬的递上去。
“柳氏,你有什么补充?”
柳金珠还哪敢补充,这一条行贿就够她喝一壶了。
“是谢然让你来的?”
“哟,殿下,您是想我了吗?我这喷嚏打的没完。”
谢然晃着膀子,依然拿着那个破扇子,走了进来。
“你找的这是什么人?办的这是什么事?”
荣安劈头盖脸的质问让谢然有些懵。
“你给我看看,这单子上写的上等冬羔绒,送来的又是什么货色?”
谢然转过头看了看,一直晃脑袋。
“这批货不是我经手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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