寝宫之内，红烛高燃，暖意融融。
陈大开让所有下人都退下了，偌大的房间里，只剩下他和身前站着的东方云瑶。
空气里有淡淡的酒气，混合着女子身上飘来的幽香。
陈大开坐在床沿，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。
之前的宴会上，她轻纱遮面，舞姿已是风情万种。此刻摘下面纱近看，容貌更是出众。
一张标准的瓜子脸，肌肤胜雪。五官精致，多一分则艳，少一分则淡。尤其那双凤眼，眼波流转间，带着一股洞悉世事的成熟通透，偏偏又生在一张瞧着不过二十岁的脸上。
“你父亲说，你今年六十二了？”陈大开开口，打破了沉默。
东方云瑶微微点头，声音清冷：“是，道历三百二十八年生人，至今已六十二载。”
陈大开笑了笑。
六十二岁的筑基后期，天赋算是很高了。容貌却维持在二十岁左右，想来是服用了品阶不低的定颜丹，或是修炼了特殊的驻颜功法。
“过来。”陈大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。
东方云瑶没有犹豫，迈着步子走到床边坐下。她的动作优雅，身姿端正，倒像是个前来论道的同门。
陈大开也不在意，伸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。入手柔软，充满弹性。
可他的手掌刚贴上她腰间肌肤，眉头却皱了一下。
好冷！
那是一种刺骨的阴寒，隔着薄薄的衣衫，依旧清晰的传了过来。
这绝不是一个筑基后期修士该有的体温。
陈大开心中一动，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，另一只手直接抓住了她柔若无骨的手腕。一股精纯的灵力，顺着他的指尖，探入了东方云瑶的体内。
东方云瑶身子一僵，没料到陈大开的动作如此直接霸道。但她没有反抗，任由那股雄浑的灵力在自己的经脉中游走。
片刻后，陈大开松开了手，眼神变得有些玩味。
“三阶上品妖兽，冰魄玄蛇的寒毒。”
他一字一句的说道，“深入骨髓，盘踞丹田，已经和你的灵力纠缠在了一起。每到月圆之夜，便会发作一次，让你痛不欲生。”
“我要是没猜错，你最多还能压制这寒毒三年。三年之后，丹田冻结，经脉寸断，神仙难救。”
东方云瑶的瞳孔猛然收缩。
她身子剧震，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无法掩饰的骇然。
这个秘密，除了师门几位长辈，再没有外人知道！就连她父亲，也只知道她受了重伤，需要天材地宝疗养，却不知她已病入膏肓，命不久矣！
这个男人……只凭一次灵力探查，就把她的状况看了个通透？
他到底是什么人？
看着她震惊的样子，陈大开嘴角的笑意更浓了。他捏住她精致的下巴，强迫她和自己对视。
“你父亲把你送给我，是想让我帮你压制寒毒吧？”
“不。”
东方云瑶回过神来，摇了摇头。
她性子直，有一说一。
“我父亲，是想卖了我，换取家族的荣华富贵。”
她看着陈大开，眼神里没有怨恨，只有一种看透世情的平静。
“我是百花谷的亲传弟子。二十年前，执行宗门任务时，遭遇了那头冰魄玄蛇，侥幸逃得一命，却也中了这奇毒。”
“这些年，宗门和我自己想尽了办法，耗光了所有积蓄，也只能勉强压制。”
“我父亲知道您是炼丹大师，丹术通神。他觉得，与其让我死在外面，不如最后为家族做点贡献。”
她的话说得很直白，甚至有些残酷。
“他把你当成货物，卖给了我。”陈大开总结。
“是。”东方云瑶平静的点头，“所以，从现在起，我的命就是你的。你想怎么用，就怎么用。就算治不好，能换来家族几十年的安稳，也算死得其所。”
陈大开看着她这副看破生死的样子，忽然觉得有些好笑。
“谁说你死定了？”
东方云瑶的眸子闪过一丝微光，随即又暗淡下去。
“陈公子不必安慰我。这冰魄玄蛇之毒，连我百花谷的结丹长老都束手无策，除非能找到传说中的三阶丹药‘九转纯阳丹’，否则……”
“九转纯阳丹？”
陈大开沉吟片刻，眉头紧锁，一副遇到了大难题的样子。他踱步到桌边，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，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。
“此丹的丹方，我倒是在一本古籍上见过。炼制起来……也不是不行。只是，所需的药材太过苛刻，而且极其耗费心神，对我自身的损耗也非同小可。”
他一边说，一边用余光观察着东方云瑶的反应。
只见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。那双古井无波的凤眸中，第一次燃起了希望的光彩！
“您……您真的能炼制九转纯阳丹？”她的声音都在发颤。
“能是能。”
陈大开转过身，面露难色地看着她。
“只是，我凭什么要耗费如此巨大的代价来救你？”
“你不过是我花钱买来的一个侍妾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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