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堂外的血腥一幕,如同冬日惊雷,彻底震慑了所有心怀鬼胎之人。
秦风那惊世骇俗的一箭,不仅诛杀了刺客,更将“始皇未死”的谣言钉死在了“逆党垂死挣扎、妖言惑众”的耻辱柱上。
在场的宗室重臣、文武百官,再无一人敢对此事提出半点质疑。
李斯、冯去疾、王贲等人更是趁热打铁,严厉申饬,定下基调,将此事彻底定性为“赵高余党狗急跳墙,散播谣言,意图行刺大臣,惊扰先帝灵寝”的恶性事件。
蒙毅、王萱率部大肆搜捕,又擒杀了数名藏匿的黑衣死士,但显然只是小鱼小虾,真正的核心人物并未落网。
然而,经此一闹,宫中守卫更加森严,巡逻密度增加数倍,飞鸟难入。
消息如同长了翅膀,迅速传遍咸阳。
百姓听闻有逆党竟敢惊扰先帝灵寝,行刺大臣,无不义愤填膺,对赵高、胡亥一党的痛恨达到了顶点。
而秦风“神射诛逆”的事迹,也被添油加醋地传播开来,在民间,他“天人”的形象上,又增添了一层“武勇”的神秘色彩。
天牢深处,赵高很快得知了行动失败的消息。
当他听到派出的最强死士头目被秦风一箭射杀,谣言被彻底粉碎时,他最后的希望,如同风中残烛,噗地一声熄灭了。
他瘫坐在冰冷的墙角,目光呆滞,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。
完了,全完了。
外援断绝,消息坐实,始皇“已死”成为铁案。
他手中再无任何筹码。
等待他的,只有公审,然后是最残酷的极刑——车裂,或者更可怕的……具五刑(黥、劓、斩趾、断舌、枭首)。
他的家族,他的党羽,都将被连根拔起,寸草不留。
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,缠绕住他的心脏,让他窒息。
但在这极致的恐惧中,一股更加恶毒、更加疯狂的恨意,熊熊燃烧起来。
“秦风……李斯……蒙毅……还有赢政!你们不让我活……你们也别想好过!”
赵高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笑,眼神涣散,充满了毁灭一切的怨毒,“我就算死……也要拉上你们垫背!哈哈……哈哈……陛下,您没死对吧?您在看戏对吧?好……好得很……老奴就再送您一份大礼!”
他挣扎着爬起,用那根藏着的银针,在墙壁上,用鲜血,歪歪扭扭地写下几行字。
那不是求救,不是辩解,而是一个恶毒的诅咒,一个足以掀起惊涛骇浪的秘密!
写完后,他疯狂地大笑,直至力竭,瘫倒在地。
两日后,一场由李斯主持,冯去疾、王贲、蒙毅、廷尉、宗正等重臣参与,秦风作为重要证人和苦主列席的“三司会审”,在廷尉府正堂举行。
赵高、胡亥、杨端和等主要案犯,被镣铐加身,押解到场。
堂外围满了黑压压的百姓,人人面带愤慨,唾骂之声不绝于耳。
赵高披头散发,衣衫褴褛,早已不复往日权势熏天的模样,但眼神依旧阴鸷,嘴角挂着诡异的冷笑。
胡亥则面如死灰,瑟瑟发抖,裤裆湿了一片又一片,瘫在地上如同烂泥。杨端和等人也是面无人色。
审讯异常顺利。
在铁证如山面前——夏无且的证词和毒药蜡丸、被擒内侍的供词、影枭(重伤被擒)的招供、伪造的“遗诏”和虎符、以及试图冲击灵堂、散播谣言、行刺大臣的罪证——赵高的所有狡辩都苍白无力。
他索性不再辩解,只是用那双怨毒的眼睛,死死盯着堂上的李斯、秦风等人,发出夜枭般的笑声。
“……逆贼赵高,勾结皇子胡亥,谋害先帝(未遂但有意),伪造诏书,图谋篡逆,罪证确凿,罪大恶极,依《秦律》,当处车裂之刑,夷三族!
皇子胡亥,大逆不道,弑父谋篡,废为庶人!
卫尉丞杨端和,附逆作乱,处腰斩,夷三族!其余从犯,依律严惩不贷!”
李斯宣读完判决,声音冷冽如冰。
堂下百姓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和唾骂声。
“奸贼!终于伏法了!”
“车裂了他!为陛下报仇!”
“胡亥畜生!弑父篡位,天理不容!”
赵高听着宣判,听着百姓的唾骂,脸上反而露出一种解脱般的狞笑。
他猛地抬头,嘶声喊道:“李斯!秦风!你们赢了!哈哈!但你们也别得意太早!我赵高死了,自然有人记得我!
记得我是怎么伺候陛下几十年,最后却被你们这些小人害死的!还有……陛下!
我的陛下啊!您看到了吗?您忠心的老奴,就要被这些乱臣贼子害死了!
您在天之灵,一定要看清他们的嘴脸啊!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他状若疯癫,语无伦次,但话语中的恶毒和暗示,却让李斯、冯去疾等人皱起了眉头。这阉狗,临死还想咬人一口!
“拖下去!即刻行刑!” 李斯不想再听,厉声喝道。
如狼似虎的刽子手上前,拖起瘫软的胡亥和狂笑的赵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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