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前第三十天，天工峰炼器室。
“战术罗盘二代”的最后一个符文点亮时，整个阵盘发出柔和的嗡鸣。巴掌大的圆盘上，五个光点平稳闪烁，分别代表团队成员的位置、灵力状态。边缘一圈刻度实时显示着战场环境参数：风速、灵气密度、干扰强度……
“传输延迟0.03息，有效半径三里，抗干扰等级丙上。”云知意记录数据，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——她已经三天没睡了，“够用了。”
墨辰拿着另一个罗盘，走到炼器室另一端测试。光点同步移动，分毫不差。
“这东西要是能量产……”他深吸口气，“天衍宗的外门小队战力能翻三倍。”
“现在还不行。”云知意摇头，“核心的‘同步阵法’需要精密调校，一个罗盘就得调三天。而且……”她指了指罗盘中心那块指甲盖大小的紫色晶石，“‘同频共振石’是稀有材料，整个天工峰库存只够做十套。”
“十套也够了。”墨辰咧嘴笑，“给你们的五人小队用一套，剩下的我拆了研究——这种实时数据同步的思路，能用在傀儡操控上！”
正说着，炼器室外传来弟子的通报声：“峰主！山门外有客求见，自称千机阁使者，说是有‘大生意’相谈！”
墨辰和云知意对视一眼。
千机阁——修真界最大的商业联盟，以中立和逐利闻名。他们的使者出现在这里，意味着一件事：
有人把“标准灵根”和“战术罗盘”的消息卖出去了。
会客厅里，千机阁使者是个笑眯眯的中年人，穿着绣满铜钱纹的锦袍，筑基后期修为，但气息收敛得像个凡人。他自称“钱管事”，说话时手指习惯性摩挲着一枚玉算盘。
“墨峰主，云小友。”钱管事拱手，笑容可掬，“敝阁对二位的‘创见’深感兴趣。尤其是那‘标准灵根发生器’和这‘战术罗盘’——哦，请原谅，我们在天衍宗也有些耳目。”
他说话直接得让人不适。
“所以？”墨辰冷着脸。
“所以，敝阁想谈笔交易。”钱管事从袖中取出一份契约玉简，“千机阁愿以每套‘标准灵根测试服务’三千灵石的价格，购买授权，在阁内分号推广。同时，以每套五千灵石的价格，订购‘战术罗盘’——首批一百套。”
墨辰瞳孔一缩。
三千灵石一套测试？五千灵石一套罗盘？这价钱够买三件不错的中品法器了！
“你们要这么多罗盘做什么？”云知意问。
“云小友是聪明人。”钱管事笑容不变，“修真界最不缺的就是争斗。宗门摩擦、秘境探索、甚至雇佣任务——这种能实时同步小队状态的法器，对任何需要团队作战的修士来说，都是无价之宝。”
他顿了顿，压低声音：“而且……据我们所知，北边的‘玄冥宗’最近也在开发类似的东西。若让他们抢先，天衍宗在年底的‘百宗大比’上，恐怕会吃大亏。”
信息炸弹。
玄冥宗，天衍宗的宿敌，以炼器和阵法闻名。如果他们也在研究团队指挥系统……
“我们需要考虑。”墨辰沉声道。
“当然。”钱管事收起玉简，“不过请尽快。玄冥宗的‘冥音环’据说已到第三代，虽然效率不如二位的罗盘，但……他们已经量产了。”
使者离开后，炼器室陷入沉默。
“你怎么看？”墨辰问。
“价钱开得太高了。”云知意皱眉，“高得不正常。千机阁是商人，不是善人——他们肯出这个价，要么是看到了我们没看到的巨大利润，要么……是在为更大的目标铺路。”
她走到窗边，看向天工峰外连绵的山脉：“而且‘玄冥宗也在研发’这个消息，出现的时机太巧了。就像在催我们快点做决定。”
墨辰脸色凝重：“你觉得是陷阱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云知意摇头，“但我知道，如果罗盘的技术泄露给玄冥宗，我们在年度大比上会非常被动。”
她转身：“罗盘二代的所有数据、设计图，必须加密保存。除了你我，谁都不能接触核——等等。”
她忽然停住，快步走到工作台前，打开存放资料的玉匣。
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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