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知意回归的瞬间,恐惧潮汐正好达到峰值。
深紫色浪潮中,亿万张“恐惧面孔”在哀嚎——每个面孔都是某个文明成员最怕的景象成真。
墨辰单膝跪地,手中规则稳定器已出现裂纹。他看到的幻象是云知意消散后,整个桥梁网络因技术瓶颈分崩离析,而他束手无策。
楚凌霄剑插在地,额头青筋暴起。他看到的不是自己失败,是云知意因他的剑不够快而死——这个念头比死亡更让他恐惧。
陈长老瘫坐在地,玉简散落,喃喃自语:“伦理守则……守则有什么用……文明还是会自毁……”
连机械文明AI都在循环播报:“警告……逻辑崩溃……亲~我好像不会说‘亲’了……”
云知意的破局方式——不战斗,发文件
她没有挥刀,而是双手一展,将刚编写的“恐惧免疫算法”打包成一万零三个定制数据包。
每个数据包的内容只有三条:
· 恐惧源分析:直接告诉你你怕的是什么(比如墨辰怕的是“技术不足害死同伴”)
· 解决方案草稿:给出解决该问题的理论路径(比如“技术不足可通过跨文明协作弥补,现有技术清单如下……”)
· 行动指令:一个简单到可笑的具体任务(比如“现在去检查第三象限节点压力值”)
数据包通过桥梁网络瞬间送达。
墨辰收到数据包,愣了一息,然后本能地开始执行“检查压力值”。
检查到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:“等等……我刚才还在恐惧未来,现在为什么在测数据?”
云知意的声音在全网络响起:“因为恐惧的本质是‘对未来的负面预测占据认知资源’。我给你的任务虽然简单,但足够占用你的‘认知带宽’,让你没空恐惧。”
“这……这算什么破解?!”
“科学破解。”云知意淡定道,“情绪问题本质是神经信号问题。改不了信号内容,就改信号优先级。”
另一边,楚凌霄收到的任务是:“挥剑一千次,记录每次剑气轨迹与标准方程的误差。”
楚凌霄:“……现在?”
“就现在。恐惧幻象在旁边?正好,把幻象当靶子,顺便测试剑意对精神污染的穿透系数。”
楚凌霄沉默两秒,真的开始挥剑。第一剑斩碎心魔幻象时,他脸上露出“这居然有用”的荒谬表情。
陈长老勉强爬起来,看着手中数据包:“我的任务是……修订《跨文明伦理守则》第7章?”
“对。”云知意传送到他身边,“你恐惧文明自毁,本质是恐惧‘伦理失效’。那最好的对抗方式,就是立刻去完善伦理体系——用行动证明它有效。”
“可这是治标不治本……”
“治本需要时间,治标能争取时间。”云知意眼中数据流闪烁,“恐惧测试的时限是三个时辰。只要这三个时辰里没人因恐惧崩溃,测试就算通过。”
她看向全网络监控画面:
植物文明的蘑菇们收到的任务是:“统计所有会唱歌的蘑菇种类,按音高排序。”
现在蘑菇们正忙着互相“啊——啊——啊”试音,完全忘了恐惧。
机械文明AI的任务是:“为所有文明节点设计个性化客服开场白,要求每句不重样。”
AI已经恢复活力:“亲~为您推荐‘星辰大海款’问候语:‘今日的宇宙,因您的文明而多了一分光彩哦~’”
云知意满意点头:“看,恐惧被‘任务感’替代了。”
就在众人刚稳定时,恐惧潮汐突然收缩,凝聚成一万零三道紫色光柱。
每道光柱笼罩一个文明节点,开始播放为该文明量身定制的“绝望未来纪录片”。
云知意看到的纪录片是:
· 画面一:她成功关闭安全阀,桥梁网络进入自治时代
· 画面二:三百年后,某个文明因贪婪发动战争,波及整个网络
· 画面三:战火中,她熟悉的同伴——墨辰、楚凌霄、陈长老——一个个死去,而她因失去情感模块(门票代价),只能平静地看着,分析数据:“战争死亡率为37%,符合预测。”
· 画面四:最后,整个网络崩溃,她独自漂浮在废墟中,眼中数据流依旧,轻声说:“实验失败。建议重启。”
这才是真正的恐惧:不是自己死,而是自己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。
连“恐惧免疫算法”都动摇了——因为这次恐惧直接攻击的是“自我认知”。
云知意身体透明化再次开始,从45%跳到50%。
但她笑了。
“终于来了,”她说,“恐惧测试的压轴题:‘如果胜利的代价是变成怪物,你还赢吗?’”
她的解题方法(科学家的终极温柔)
她没有关闭纪录片,反而调出自己所有的记忆数据、情感日志、思维记录。
在废墟幻象中,她盘膝坐下,开始做一件看似毫无意义的事:
· “墨辰,天工峰主。技术风格特征:喜欢在阵法边缘加装饰性花纹,声称是‘美学’,实际是隐性强迫症。数据佐证:他设计的327个阵法,花纹复杂度与阵法稳定性呈正相关,相关系数0.73——他把校验码藏在了花纹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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