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末使者的考验如同一场淬火,让太阳系的协调网络在高温高压下形成了新的韧性。但在那场考验结束后的第三天,一个更微妙的异常开始显现。
它最初被共鸣者和弦发现:他独特的振动感知捕捉到一种新的“频率”,既不属于任何已知碎片,也不属于自然界的物理波动。这种频率非常微弱,仿佛刚刚萌芽,却有着奇特的穿透力,能够渗透所有防御和屏障。
“我从未感知过这样的振动,”和弦在碎片议会中报告,“它不是简单的能量波动,更像是...可能性的震颤。就像无数平行现实同时轻微振动,产生的叠加波纹。”
钥匙印记在艾莉娅手背上微微发热。璃月的声音在她意识中响起,带着罕见的困惑:“钥匙感知到了...某种新东西。它像是碎片,但不是十二个中的任何一个。它像是从碎片互动中诞生的。”
建筑师投影波动:“创造碎片有模糊的记忆:在十二个碎片之上,理论上存在一个‘第十三个’——不是实体碎片,而是所有碎片完美协调时产生的‘现象’。它被称为‘可能性之花’。”
“可能性之花?”
“是的。当碎片协调达到某个临界点时,会催化出超越单一碎片总和的新存在。它不是力量,不是实体,而是...可能性的具象化。它展示所有潜在现实的分支,提供选择和方向,但不强加结果。”
滴答的时间分析提供了更多信息:“如果‘可能性之花’确实出现,我们的时间流将发生根本变化。现在的时间分支将不再是随机的,而是可以被感知、被导航的。我们将获得一定程度的选择能力,在可能性之间主动航行。”
这个前景既令人兴奋又令人恐惧。能够预知甚至选择未来分支,意味着巨大的力量,但也意味着巨大的责任。
几天后,第一个明确迹象出现了。
黎明哨站的中央花园里,那株从生长者文明带来的“可能性植物”——本应在几周前开完花后进入休眠——突然重新绽放。但这次的花朵完全不同:它们不是显示单一图案,而是同时显示多种可能图案,不断变化,就像在展示“如果当时选择不同,现在会怎样”的视觉化表达。
更惊人的是,所有看到这些花的人,都短暂地经历了“可能性闪回”:看到自己如何做出不同选择会经历的平行生活。
艾莉娅看到自己如果拒绝了碎片融合,现在可能只是一个普通哨站成员,默默观察着宇宙的变化。
科恩看到自己如果专注于纯技术研究,可能已经解决了某个重大科学问题,但错过了这些跨文明的合作。
幻形看到自己如果完全放纵混沌,可能已经造成了现实灾难,但也可能创造出了不可思议的美。
每个人看到的可能性都不同,但都有一个共同点:那些“可能自己”也在同一时刻看向他们,仿佛隔着现实之墙对视。
这种现象迅速传播到太阳系其他区域。地球上,人们开始经历类似的“可能性闪回”,有人看到自己如果接受了那个工作机会会怎样,有人看到自己如果和另一个人结婚会怎样,有人看到自己如果做出了不同道德选择会怎样。
社会反应复杂:一些人受到启发,决定改变生活;一些人感到困惑,陷入“如果”的迷思;一些人感到恐惧,害怕面对自己错过的可能性。
“我们需要理解和管理这种现象,”埃德加在一次紧急会议上说,“否则社会秩序可能受到影响。”
“但这正是可能性之花的效果,”思网织梦者分析,“它迫使所有意识面对选择的重量,理解每个决定都关闭了一些门,打开了一些门。这不是坏事,但需要引导。”
碎片议会决定成立“可能性研究小组”,由滴答(时间)、思网(意识)、建筑师(创造)、艾莉娅(钥匙)和和弦(振动感知)组成,专门研究可能性之花的现象,并制定应对策略。
研究的第一阶段是理解机制。
通过钥匙印记的协调和思网的意识技术,研究小组建立了一个“可能性感知场”,能够放大和稳定那种微妙的振动。
在稳定场中,他们首次清晰地“看到”了可能性之花。
那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花,而是现实结构中的一种“分形节点”。从那个节点,无数时间线分支出去,就像一棵无限生长的树。每一条分支都是一个完整的现实版本,包含那个选择导致的所有后果。
更关键的是,他们看到了“选择点”:在时间线分支的地方,有一种微妙的“能量场”似乎可以被意识影响。当足够多的意识关注某个可能性分支时,那条分支会变得更加“真实”,更可能成为主时间线。
“这解释了为什么集体意识能影响现实,”艾莉娅理解,“不是直接的改变,而是增加某些可能性的‘权重’。”
滴答兴奋地记录数据:“这意味着时间不是完全客观的,它有意识的参与成分。这颠覆了时弦族的基础理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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