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四点四十七分,城西老街区。
扫街的老王头正佝偻着腰,把垃圾桶里的塑料袋一个个勾出来。他的手电筒光晃过巷子深处时,猛地顿住了。
垃圾堆旁,趴着个人。
“哎哟喂!”老王头吓得后退两步,手电筒差点脱手。他定了定神,壮着胆子凑近一看——是个年轻男人,脸上有伤,衣服上沾着血迹,但胸口还在微弱起伏。
“喂!醒醒!同志!”老王头推了推那人。
没反应。
老王头哆哆嗦嗦摸出他那部老年机,按了半天才按准了120。
......
南博市中心医院,急诊观察室。
马青山睁开眼时,首先闻到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。白色的天花板,白色的墙壁,还有吊瓶里一滴一滴往下落的葡萄糖。
他动了动手指,全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。
“醒了?”
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拿着病历本走进来,上下打量着他:“你可真命大。被人发现倒在老街区巷子里,浑身是血,送过来的时候还以为多重的伤呢。”
医生翻开病历:“结果检查下来——除了几处擦伤和轻微脑震荡,啥事没有。那些血大部分都不是你的。”
马青山撑着坐起身,脑袋一阵眩晕。他甩了甩头,记忆碎片开始拼凑——父亲办公室,紫黑色的眼睛,恐怖的威压,还有......那颗蓝色的胶囊!
他猛地摸向裤兜。
硬硬的,还在。
“我要出院。”马青山拔掉手背上的针头,翻身下床。
“哎!你这人——”医生刚要阻拦,却见马青山已经站得笔直,眼神锐利得不像个刚昏迷过的病人。
“我有急事,谢谢你们救我。”马青山从床头柜拿起那套沾了血污的黑色夜行衣——已经被护士简单清洗过,“医药费我会让人来结。”
五分钟后,马青山已经换上衣服,拦了辆出租车。
“去城南工业区,最里面那片旧厂区。”
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,眼神古怪——这大半夜的,一个脸上带伤、衣服上还有血迹的年轻人,要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?
但马青山没解释。他靠在座椅上,闭着眼,右手始终紧紧攥着裤兜里那颗胶囊。
父亲......李笑愁......药......
他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。
......
路法基地,地下三层核心实验室。
凌晨五点二十,这里依然灯火通明。
柯国龙站在分子光谱分析仪前,眼袋浮肿,白大褂上沾着几点咖啡渍。他盯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流,眉头拧成一个结。
“博士,您又熬了一宿?”助手小陈端着热咖啡进来。
“李笑愁那个疯子搞出来的东西......”柯国龙揉了揉太阳穴,“基因序列复杂得不像话,我得——”
话没说完,实验室的门“唰”地滑开。
一道身影大步走进来。
马青山站在门口,脸色苍白,但眼神像淬了火的刀。他额角的擦伤已经结了痂,几缕黑发黏在汗湿的皮肤上,整个人透着一股刚从战场下来的煞气。
“柯叔叔,”马青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“我需要您分析一样东西。”
柯国龙转身,看到他的样子,瞳孔一缩:“青山?你这是——”
“从我爸那儿拿的。”马青山走到实验台前,从裤兜里掏出那颗蓝色胶囊,轻轻放在台面上,“他每天都要吃这个。我怀疑......这东西不简单。”
柯国龙拿起胶囊,对着灯光仔细观察。胶囊通体幽蓝,表面光滑得像某种宝石,没有任何标识文字。他眼神凝重起来,走到分析仪旁,打开样本槽。
“等我两小时。”柯国龙将胶囊放入,按下启动键。
仪器发出低沉的嗡鸣,激光束开始扫描胶囊外壳。
“你先去休息室躺会儿。”柯国龙看着马青山摇摇欲坠的样子,“你这样子——”
“我就在这儿等。”马青山拉过一把椅子坐下,背脊挺得笔直,“我要第一时间知道结果。”
柯国龙看了他几秒,没再劝。他知道这个年轻人的倔强——当年马青山为了掌握拿瓦铠甲,在训练场里连续三天三夜没合眼,最后是被安迷修打晕了抬去休息室的。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。
实验室里只有仪器运转的嗡鸣声。马青山坐在椅子上,闭着眼,但眉头始终紧锁。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办公室里的那一幕——
父亲那双紫黑色的眼睛,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。
那句“冥顽不灵”,像刀子一样扎进心脏。
还有最后,当他倒地昏迷前,指尖触碰到那颗胶囊的冰凉触感......
这颗药,到底是什么?
......
上午九点零八分。
分析仪发出“嘀嘀”的提示音,屏幕上的进度条走到100%。
柯国龙快步上前,调出最终分析报告。他盯着那些分子结构图和化学成分表,眼睛越瞪越大,脸色从凝重转为震惊,最后变成一种混合着愤怒和痛心的铁青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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