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霖川揣着那包烫手的剑刃碎片,慢悠悠地晃荡到了狱镜司府的库房重地。这儿比鼠头那边气派多了,黑石大殿,门口守着俩面无表情的寅虎,眼神跟刀子似的。
他亮出辰龙令牌,那俩寅虎眼神立马变了,恭敬让路。
进了库房,里头跟个大藏书阁似的,只不过架子上摆的不是书,而是一卷卷用特殊材质制成的黑色卷宗,空气里一股陈年老墨和淡淡防腐药水的味儿。
一个戴着老花镜、头发花白的老文书坐在柜台后,正拿着个放大镜瞅着一卷破皮卷宗。
“老人家,”谢霖川敲了敲柜台,语气尽量放得随意,“打听个事儿。”
老文书抬起头,推了推眼镜,瞅见谢霖川的辰龙令牌,态度客气了不少:“大人想问什么?”
“唔,老家以前是幽州那边的,老人没了,留下点旧物,上头刻的地名好像是前朝的叫法。”谢霖川瞎话张口就来,懒洋洋地靠着柜台,“就想知道,幽州那边,以前是不是有个叫‘渡风关’的地儿?现在叫啥?大概在哪儿?”
老文书愣了一下,显然没想到一个辰龙字号的大人跑来问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地名。他挠挠头:“前朝地名啊…这得查老黄历了…您稍等。”
他转身钻进后面一排极高的书架里,鼓捣了半天,抱出一本厚得能砸死人的、封面都快烂没了的旧册子。
哗啦啦翻了好半天,灰尘呛得他直咳嗽。
“有了有了…”老文书指着册子上一行模糊的小字,“幽州…前朝是叫幽州没错…渡风关…嗯…是有这么个地方,边境上的一个隘口,前朝那时候是军事要塞,死过不少人,邪性得很。”
他凑近仔细看了看:“现在啊…现在好像归旁边的‘黑石县’管了?那地方偏僻,没啥人去,地图上都不一定标名字,大概就在黑石县往北那片荒山里。”
黑石县,北边荒山。
谢霖川记下了。果然,名字变了,但地方应该没跑。
“谢了老人家。”他丢过去一小块碎银子当赏钱。
老文书接过银子,笑呵呵道:“大人客气了。这点小事儿…不过那地方听说不太平,您老家的人要是想去看看,可得小心点。”
“嗯,知道了。”谢霖川摆摆手,晃晃悠悠地走了。
搞定了地名和位置,接下来就是等司影那小子。
可左等右等,又过去两天,丹房那边传来的消息还是“昏迷未醒”。
谢霖川靠着院门,掏了掏耳朵,嗤笑一声:“装?跟老子玩这套?”
他二话不说,直接朝着司影养伤的那间屋子走去。
门口也没敲门,咣当一声就直接推开了。
屋里,司影正躺床上,眼睛紧闭,呼吸均匀,一副睡得贼沉的模样。旁边桌上还放着没喝完的药碗。
谢霖川走到床边,低头“看”了他一会儿。
突然,他冷不丁开口,声音不大不小:“哎,听说武库新进了批宝贝,好像有把叫什么‘追魂’的短匕,淬毒的,见血封喉,好像…值八百积分?”
床上的人呼吸猛地一滞!眼皮子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!虽然很快又恢复“平静”,但哪瞒得过谢霖川的耳朵?
谢霖川心里冷笑,面上却不动声色,继续自言自语:“啧,可惜啊,某人躺在这享福,这便宜看来只能让别人捡了…”
话音刚落!
“唔…”床上的司影发出一声极其“虚弱”的呻吟,眼皮“艰难”地颤动了几下,然后缓缓地、慢慢地睁开了一条缝,眼神“迷茫”地看向四周,最后“聚焦”在谢霖川身上,气若游丝:
“川…川哥?我…我这是在哪…我好像…做了个好长的梦…”
谢霖川抱着胳膊,歪着头,“看”着他表演,也不拆穿,慢悠悠道:“哦,醒了?正好,准备一下,出趟远门。”
司影的“虚弱”表情瞬间僵在脸上,差点没绷住:“啊?出…出门?川哥…我…我这伤还没好利索呢…你看我这手,抬都抬不起来…”他说着,还试图颤巍巍地抬一下胳膊,结果“疼”得龇牙咧嘴。
谢霖川懒得看他演,直接转身往外走:“一炷香。门口集合。迟到一秒,那‘追魂’匕首我就拿去送人了。”
说完,也不管司影什么反应,直接出门了。
屋里,司影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!哪还有半点虚弱的样子!手忙脚乱地开始套衣服穿鞋,嘴里嘀嘀咕咕:
“哎哟喂我的亲哥!一炷香!等等我啊!八百积分的匕首!我的!必须是我的!”
动作麻利得根本不像个重伤初愈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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