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风秋雨门主峰广场,年关比武的气氛正值高潮。
擂台剑气纵横,剑芒四射,台下喝彩声、惊呼声此起彼伏,热烈的气氛几乎要驱散冬日的严寒。
谢霖川与司影在陆云溪的陪同下,坐在视野颇佳的观摩席上。他们这奇特的组合。
尤其是谢霖川那身狰狞的辰龙装扮和腰间不祥的凶刀。
自然也引来了周围不少弟子好奇与探究的目光。
许多弟子并不知晓二人狱镜司的身份,只看到一向清冷孤高、地位尊崇的大师姐陆云溪竟亲自作陪,态度还颇为客气,不禁纷纷猜测这两名黑衣人的来历。
“那俩人谁啊?看着不像咱们门派的人。” “大师姐居然亲自陪着…来头不小吧?” “那个戴面具的,感觉好吓人…他腰上那是什么刀?看着好邪门…” “旁边那个看着倒是普通点,就是眼神有点贼溜溜的…”
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。
而此时,中央主擂台上,一场激战刚刚结束。一名身着核心弟子服饰、面容倨傲的青年男子收剑而立,他方才以一手凌厉迅疾的
《春风化雨剑》将对手逼落台下,引得满场喝彩。
此人名为刘浅,乃是门中与陆云溪同辈的翘楚弟子之一,修为同样达到了七境,一手剑法深得宗门真传,在年轻一代中声望颇高,性子也因此养得颇为桀骜。他享受般地接受着台下师弟师妹们的欢呼,目光骄傲地四扫,仿佛巡视自己的领地。
然而,当他目光扫过观摩席,看到陆云溪竟然陪在两个陌生的、气息非道非剑的黑衣人身边,还低声向他们介绍着什么时,一股莫名的、掺杂着嫉妒与不屑的无名火猛地窜上心头。
陆云溪天赋、容貌、地位皆在他之上,平日对他虽客气却总保持着距离,如今却对两个来历不明的外人如此殷勤?
刘浅心高气傲,当下便按捺不住,剑指一点观摩席,朗声道:“陆师姐!今日年关盛会,师姐修为高深,何必在台下观摩?不如上台来,与师弟切磋一番,也让诸位师弟师妹开开眼界!”
他这话说得看似客气,实则带着挑衅意味。众弟子闻言,顿时起哄,目光齐刷刷投向陆云溪。
陆云溪秀眉微蹙,她本不欲参与比武,但此刻被当众点名,若是不应,反倒显得怯场。她看了谢霖川二人一眼,见谢霖川毫无反应,便淡淡道:“刘师弟既有兴致,师姐奉陪便是。”
说罢,她身影翩然一动,如同惊鸿掠水,轻巧地落在擂台之上,流云剑已然在手。
“请。” “师姐请!”
两人瞬间战在一处。刘浅的剑法迅疾狂放,如疾风骤雨,攻势凌厉。而陆云溪的剑则如流云舒卷,看似柔和,实则绵里藏针,守得滴水不漏,偶尔反击,剑势飘忽,总能精准地找到刘浅剑法中的间隙,逼得他一阵手忙脚乱。
明眼人都能看出,陆云溪的修为和对剑法的理解,隐隐还在刘浅之上。她似乎并未全力进攻,更像是在引导和拆招。
刘浅久攻不下,又被对方以一种近乎“指点”的方式应对,脸上愈发挂不住,心中那团火烧得更旺。眼看久战不胜,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,在两人一次错身而过的瞬间,他左手悄然并指,凝聚起一股极其隐晦的阴柔指力,无声无息地点向陆云溪持剑手腕的穴道!
这已是近乎偷袭的阴招!绝非正道切磋所为!
陆云溪猝不及防,手腕一麻,流云剑险些脱手!剑势瞬间出现滞涩!
刘浅要的就是这个机会!他大喝一声,剑光大盛,抓住这瞬间的空隙,猛地一剑破开陆云溪的防御,剑尖直至其咽喉前三寸方才猛地停住!
“承让了,陆师姐!”刘浅收剑,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得意,尽管这胜利来得并不光彩。
台下寂静了一瞬,随即爆发出欢呼。大多数弟子并未看清那瞬间的猫腻。
陆云溪揉了揉发麻的手腕,清冷的脸上看不出喜怒,只是淡淡看了刘浅一眼:“师弟好手段。”说完,便翩然下台,重新回到谢霖川身边,仿佛刚才的失利并未对她造成任何影响,继续低声向谢霖川介绍着场中情况。
她这份浑不在意的态度,如同火上浇油,让刘浅感觉自己拼着用阴招换来的胜利像个笑话!那团无名火瞬间烧毁了他的理智!
他的目光猛地钉在了始终端坐不动、连看都没多看擂台一眼的谢霖川身上!
都是因为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!
刘浅剑尖再次一指,这次直接对准了谢霖川,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挑衅:“喂!那个戴面具的!看你坐在那里派头不小,连陆师姐都对你客客气气!怎么?不敢上台亮亮相吗?”
他上下打量着谢霖川那一身黑衣和腰间的刀,嗤笑道:“看你这身打扮,不是玩剑的吧?提着两把破刀,就敢来我春风秋雨门?藏头露尾,连真面目都不敢露,是怕丢人现眼吗?”
他越说越难听,话语在灵力的加持下传遍全场:“刀?那种粗鄙不堪、只知劈砍的玩意儿,也配跟至高至雅的剑相提并论?也配踏上我派的演武台?真是笑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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