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滋——嗡——!!!”
归墟之力与三位剑豪本尊的倾力合击激烈对撞、湮灭,发出令人牙酸的、仿佛空间本身被撕裂又缝合的诡异声响。能量乱流形成肉眼可见的、不断破碎又重组的波纹,向四周扩散,所过之处,山丘被夷平,河流被蒸发,大地被犁出深不见底的沟壑。
狰魁那由纯粹毁灭意志构成的黑曜石身躯,在三位剑豪拼尽全力的阻挡下,前进的步伐终于被硬生生遏制!它拳前那吞噬一切的“归墟原点”,虽然仍在缓慢而坚定地消磨着雷霆、冰霜与星辉,但推进的速度,明显慢了下来。
然而,它血色眼眸中非但没有恼怒,反而流露出一丝……近乎愉悦的玩味。
一个宏大、冰冷、却带着奇异韵律感的声音,直接在三位剑豪,乃至更远处所有关注着这场战斗的强者心中响起,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嘲讽与一种扭曲的“慈悲”:
“有趣……当真有趣……”
“比起之前那些一触即溃的化身,你们这三只……稍微结实一点。”
它的声音顿了顿,仿佛在品味着这种“被稍微阻挡”的感觉。
“不过,何必如此执着于打打杀杀呢?”
“本尊……并不嗜杀。至于杀戮,不过是清理道路、树立威严的……必要手段罢了。”
“本尊所求,从来只是……统治。”
“让这天地,让这万灵,皆匍匐于本尊意志之下,聆听本尊的律令,遵循本尊的秩序。如此,天地归于一体,万灵各安其位,岂不美哉?”
“只要你们……肯低头,肯臣服,肯献上你们的忠诚与本源……本尊,可以饶你们不死。甚至,赐予你们……超越凡俗的力量与权柄。”
“何必像那李刍风一样,愚蠢地燃尽自己,化为虚无的尘埃呢?”
“臣服,不好吗?”
这充满诱惑与扭曲逻辑的话语,如同最恶毒的魔音,钻入三位剑豪的耳中、心中!
听话?臣服?献上忠诚与本源于这毁灭与混乱的化身?!
雷豪眼中雷光爆闪,怒火几乎要烧穿苍穹:“放你娘的狗屁!统治?你这妖邪所谓的统治,便是将万物化为死寂的魔土,将生灵变为只知杀戮的傀儡!我人族,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!”
霜豪虽未言语,但那冰封万物的剑意之中,透出的只有更加决绝的、要将一切污秽冻结净化的意志!
星豪苍老的声音带着深深的讥诮与悲凉:“吾等修行数百载,所求乃逍遥天地,守护一方。岂会与你这等以毁灭与恐惧为食的孽畜同流合污?李道友先行一步,吾等随后便至!纵身死道消,剑心不灭!”
“冥顽不灵。”狰魁似乎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,仿佛在叹息着“虫子”们的短视。它拳前的“归墟原点”骤然扩大了一分,湮灭之力陡增!
“噗!”
雷豪率先支撑不住,喷出一口带着电光的鲜血,雷柱崩散近半!霜豪的冰蓝剑光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,剑身上出现细微裂痕!星豪凝聚的星辰牢笼更是剧烈动荡,数颗作为节点的重要“星辰”轰然爆碎!
三位剑豪本尊,已然到了极限!他们能感觉到,对方的力量层次,确实凌驾于他们之上,那归墟之力的本质,近乎于一种他们无法完全理解的“规则”!
难道……真的毫无希望?
就在这绝望时刻,雷豪布满血丝的眼中,猛地闪过一丝狠厉与决断!他并非没有底牌,只是代价……太大!
“老雷鬼!你……”星豪似乎感应到了什么,疾呼出声。
“少废话!老子豁出去了!”雷豪狂吼一声,竟主动散去了对残存雷柱的大部分控制,任由其被归墟之力加速吞噬!与此同时,他双手猛地将雷纹重锏高举过头,周身雷光瞬间内敛、压缩,仿佛将所有雷霆之力都收回了体内!
他的身体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、衰老,皮肤出现焦黑裂纹,但他那双眼睛,却亮得如同两颗缩小的太阳!
“煌煌天威,以锏引之!九霄寂灭……神雷……诛邪!!!”
他雷之一属,竟也能念出那雷亟剑仙传承中,那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动用的终极杀招口诀!只不过,他以自身本命重锏为引,以燃烧生命与雷池本源为代价,强行催动!
“咔嚓——!!!”
并非来自雷豪手中的重锏,而是直接来自九天之上,那被邪气笼罩的云层最深处!一道无法形容其颜色、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之初第一缕雷光的、仅有手臂粗细的雷束,无视了空间与距离,骤然劈落!目标,直指狰魁那颗正在微微晃动、仿佛在嘲笑着他们徒劳挣扎的头颅!
这道雷束出现的刹那,连狰魁那血色眼眸中都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凝重!它感受到了威胁!这是足以伤到它本源的、蕴含着真正“寂灭”道意的雷霆!
它立刻调动更多力量,试图加强拳前的归墟原点来抵挡。
然而,就在它心神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寂灭神雷吸引的瞬间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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