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点，B3层训练室。
三个女孩站成一排，汗水已经浸透了她们的训练服，紧紧贴在身上，勾勒出或纤细或紧绷的线条。津姜站在她们面前，手里拿着一个平板，屏幕的冷光映在她毫无波澜的脸上。
“热身结束。”津姜抬起头，目光像手术刀一样依次划过三人，“接下来，进入正式训练。第一项，体能测试。”
她走到训练室的角落，按下墙上的开关。
一面巨大的LED屏幕应声亮起，幽蓝的底色上浮现出三个名字和刺眼的数字。
【林晚星: 0】
【叶灵溯: 0】
【林吟昭: 0】
“这是你们的积分榜。”津姜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，仿佛在介绍一件与她无关的冰冷刑具，“从今天开始，你们的每一次训练，每一次考核，都会被量化成积分。积分最高的人，将获得优先选择权——更好的伙食，更私人的指导，以及，未来更多的曝光机会。”
她顿了顿，享受着三人瞬间紧绷的神经，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笑意：“而积分最低的人，将被淘汰。”
“淘汰？”林晚星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发抖，像是被扼住了喉咙，“可是……我们才刚开始第一天……”
“所以呢？”津姜打断她，眼神轻蔑，“《伪神计划》不是温室，我更不是慈善家。这里只有赢家和输家，而输家，没有资格抱怨规则。”
她走到训练室中央，用脚尖点了点地上的三个瑜伽垫：“现在，开始第一项测试。平板支撑。坚持到最后的人，得十分。第二名，五分。”她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，“第一个放弃的人，扣五分。”
“为什么要扣分？”叶灵溯皱起了眉，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对规则提出异议，“惩罚弱者，对整体表现没有增益。”
津姜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，她缓缓转向叶灵溯：“你不是最懂交易吗？叶灵溯。在我这里，‘放弃’本身就是一种负资产，它会拖累整个项目的价值。提前出局的人，自然要为她造成的损失付出代价。这很公平，不是吗？”
五分钟过去了。
林晚星终于撑不住了，在一声压抑的呜咽中，双臂一软，整个人重重地砸在了瑜伽垫上。
“林晚星，五分钟零三秒。”津姜冷冷地宣布，仿佛在宣读一份死亡通知书，“扣五分。”
LED屏幕上，林晚星的名字后面，那个“0”无情地变成了【-5】。
鲜红的负分像一个烙印，烫得林晚星趴在地上不敢抬头，肩膀因为委屈和羞愧而剧烈地抖动着。
“起来。”津姜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同情，“到墙边去，看着她们。记住这种被抛在身后的感觉。”
林晚星挣扎着爬起来，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挪到墙边，靠着冰冷的墙壁坐下，把脸埋进了膝盖里。
训练室里只剩下两个还在坚持的身影。
伴随着一声不甘的低吼，林吟昭的身体也重重落下。
“林吟昭，十五分钟零八秒。”津姜按下秒表，语气平淡，“五分。”
屏幕上，林吟昭的积分变成了【5】。
她趴在地上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，胸口剧烈起伏，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，视线一片模糊。她瞥了一眼墙边的林晚星，又看了一眼依旧在坚持的叶灵溯，最后目光落在了自己的积分上。五分，一个不上不下的数字，像是一种嘲讽。
“起来，到旁边去。”
林吟昭用尽最后的力气爬起来，走到林晚星身边坐下。两人隔着一小段距离，谁也没有看谁。
现在，场上只剩下叶灵溯一个人。
二十分钟。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，但姿势依旧标准得像教科书。
津姜缓缓走到她面前，蹲下身，视线与她平行。“你可以放弃了，十分已经到手了。”
叶灵溯没有看她，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，又轻又稳：“不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津姜饶有兴致地问，“你已经赢了今天的测试。多余的坚持没有额外的积分，不符合你的利益最大化原则。”
“我在评估‘原材料’的极限。”叶灵溯终于抬起头，那双橙黄色的瞳孔在汗水的浸润下，亮得像两簇燃烧的冷火，“我的极限，决定了你们能从我身上榨取多少价值。我的极限越高，未来合同上的分成比例，我能谈的筹码就越多。津姜小姐，你应该比我更关心这个数字。”
津姜盯着她看了几秒，忽然笑了，那笑容冰冷而玩味。她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“很好。那就让我看看，你这块材料，到底有多耐用。”
二十五分钟。叶灵溯的手臂终于开始轻微颤抖。
三十分钟。
在秒针跳过第三十分钟零二秒的瞬间，叶灵溯的双臂猛地一软，整个人彻底脱力地趴在了瑜伽垫上。
“叶灵溯，三十分钟零二秒。”津姜按下秒表，“十分。”
LED屏幕上，叶灵溯的积分变成了【10】。
她趴在地上，汗水在她身下积成一小滩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，脸上却慢慢浮现出一个掺杂着痛苦和满足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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