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可能……”甜心的机械眼突然泛起红光。她盯着林小满翻飞的手腕,看着那锅原本该散发腐臭的废料,此刻正蒸腾起带着青草香的热气,汤面漂浮的星芒竟和沈星河刚才护着林小满的光茧如出一辙。评委席传来细微的干呕声。坐在最边上的老评委捂着嘴站起来,指缝间溢出的呕吐物里,竟裹着半只未消化的蛊虫,还在微微抽搐。
甜心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她望着林小满身后若隐若现的星莲虚影,指尖悄悄按向耳后隐藏的通讯器——那里埋着一枚微型神经调制器,专门用于激活宿主体内沉睡的二级蛊巢。
评委席的呕吐声像被按了播放键的劣质录音带。先是老评委喉间溢出带血的蛊虫,接着左边戴单片眼镜的评委突然捂住嘴,指缝间渗出的黏液里浮着半透明的虫尸,连最开始拍桌催促的评委都瘫在椅背上,脖颈不自然地向后仰,嘴角挂着涎水,呕吐物里的蛊虫还在抽搐着往桌布深处钻。
“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美食?”甜心的机械眼红光暴涨,她扶着桌沿站起身,珍珠发箍下的耳后闪过一道幽蓝的光——那是启动二阶蛊术的标记,“现在,让你们尝尝真正的滋味!”
最后一个“味”字落地时,林小满突然闻到空气里泛起铁锈味。不是普通的血腥,是混合着酸腐与灼烧的金属气,像有人在她鼻腔里撒了把碎铁屑。她的舌尖泛起一股焦糊味,仿佛整个口腔都在被缓慢烤干。她看见评委们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状,刚才还在呕吐的老评委突然直起腰,浑浊的眼睛里泛起狂喜,颤抖的手抓起桌布上的蛊虫就往嘴里塞,咀嚼声像石子碾过磨盘,黏腻又沉重。
“甜……好甜……”老评委的脸扭曲成诡异的笑,口水从嘴角淌下,“比我孙女的糖罐还甜……”
林小满的指甲掐进掌心,空间里母亲留下的古籍突然在意识里翻页——“蛊师用痛苦为引,将宿主的五感完全篡改。他们以为在吃蜜糖,其实是在嚼自己的血肉。”
甜心的银铃在袖口轻响,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林小满心上。
她看见琳达的蓝紫色挑染正在褪成灰白,女孩的瞳孔里浮起两团幽火,摇摇晃晃地抄起料理台上的餐刀:“你抢了我的冠军!你抢了我的冠军!”
餐刀划破空气的尖啸里,沈星河的身影突然挡在林小满面前。
他的后背绷成一道弦,左手虚虚护在她腰后,右手的指尖泛着星核力凝成的冷光。林小满能感觉到他的星核力像活物般在两人周围游走,将琳达的餐刀弹开半寸,却又精准地没让刀刃伤到那女孩——他在留手。
“够了。”林小满突然按住沈星河紧绷的手腕。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,像要把她的骨头都融化进去。转身时,琉璃锅里的星莲孢子正随着她的心跳起伏,汤面的星芒与沈星河身周的光茧遥相呼应,“真正的味道,从来不是用蛊虫和痛苦腌出来的。”
汤勺被她抵在心口。空间里星莲田的晨露突然涌进意识,母亲教她颠勺时说的话像泉水般淌过:“小满,好的料理是人心的镜子。你往里装了多少诚意,食客就能尝到多少温度。”她舀起一勺汤,蒸汽裹着青草与松针的香气漫开,轻轻拂过脸颊,带着山林清晨的湿润触感。
老人咀嚼动作变慢,眼神涣散,“咦……这味道……有点像我家灶台边的味道。”
他停下吞咽,嘴唇微颤,“我孙女……最爱吃我烤的蛋糕……”
汤勺触唇刹那,一缕金雾随蒸汽飘进鼻腔,老人瞳孔忽然震动,像是有什么尘封多年的东西,被轻轻推开了门。
“甜。”老评委哽咽着喝下半勺汤,眼泪“唰”地落下来,“比囡囡的蜂蜜蛋糕还甜……”
“不可能!”甜心的银铃突然爆响成一片,她的机械臂“咔”地弹出三根淬毒的银针,“你不过是个连一阶都没有的废物——”
“她不是废物。”沈星河的声音像碎冰砸进沸水。林小满被他突然扯进怀里,鼻尖萦绕着他制服上的冷香,混合着星核力淡淡的金属气息。下一秒,金属断裂的脆响刺得人耳膜生疼——他单手扯断了评委席的合金扶手,星核力凝成的银芒从脊椎暴起,在头顶织成一片星光璀璨的网。甜心的机械眼瞬间映出九阶战力的虚影。
她后退半步撞翻椅子,额角沁出冷汗: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
“我是谁不重要。”沈星河的银芒裹住林小满,像给她织了层透明的茧,“重要的是........”
他抬眼看向甜心,眼底的冷光比星核力更锋利,“谁敢动她,我让他连蛊虫都做不成。”
林小满在他怀里抬头,正撞进他泛红的眼尾。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失控的模样——平时总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翘起几缕,喉结剧烈滚动着,像是在拼命压抑什么。她突然想起光茧里那个浑身是血的少年,原来这么多年过去,他护着她的姿势,始终没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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