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大亮,昨夜的喧嚣和血腥气仿佛被晨风吹散了不少,只留下满地的狼藉需要收拾。
李宅内,王铁柱正带着人清理战场,清点俘虏和缴获。
“铁柱,点上一队人手,随我去张家。”
“是,公子!”
王铁柱立刻点了二十名精悍的队员,一行人便朝着张家大宅而去。
路上,偶尔遇到幸存的百姓或者小势力的眼线,看到李祁安一行人,都如同见了鬼一般,慌忙躲开,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恐惧。
昨夜那一战的结果,早已像风一样传遍了姑苏城残存的角落。
如今,谁不知道,这姑苏城的天,已经彻底变了姓李。
与想象中戒备森严、如临大敌的场景不同。
此刻的张家大门,竟然只是虚掩着,门口连个像样的守卫都没有,一片死寂。
这异常的氛围让李祁安微微蹙起了眉头。
王铁柱立刻带人上前,警惕地推开大门。
门内的景象,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。
偌大的张府前院,空空荡荡。
只有几个年老体衰的下人,正满脸惶恐地缩在角落,瑟瑟发抖地看着这群闯入的不速之客。
往日的威严、人气,仿佛一夜之间被抽空了,只剩下一种人去楼空的萧瑟和破败感。
“怎么回事?张谦呢?张家的人都死绝了?”王铁柱粗声粗气地喝问道。
一个胆大些的老仆战战兢兢地爬过来,磕头道:“回……回各位好汉……家主……家主他……天还没亮,就带着几位管家和府里最精锐的护卫,还有……还有库房里大部分值钱的东西,从后门走了!我们……我们这些没用的,就被扔下了……”
“跑了?”李祁安这下是真的有点惊讶了。
他预想过张谦可能会负隅顽抗,可能会求和,甚至可能躲藏起来,但没想到这老小子如此果断,直接卷铺盖跑路了!
“妈的!这老狐狸,溜得倒快!”
王铁柱骂了一句,看向李祁安,“公子,要不要追?”
李祁安摸着下巴,环视着这空空荡荡的宅院,忽然笑了起来:“跑?他能跑到哪儿去?这末世,带着大批物资,就是个显眼包。罢了,先把这宅子给我里里外外搜一遍,看看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或者藏起来的好东西。”
“是!”
手下们立刻分散开来,开始搜查。
李祁安则慢悠悠地踱步走进张府内堂,这里同样空旷,只有一些笨重的家具还在。
“啧,刮得还真干净。”
李祁安评价道,倒也没什么心疼的感觉。
张家这点积累,他还看不上眼,只是对张谦的举动感到一丝意外和……好笑。
就在这时,两名侍女押着一个被束缚着双手,眼神空洞涣散的女人走了过来,正是张清璇。
“张大小姐,看看,这就是你张家。”
李祁安指着空荡荡的大厅,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,“你爹对你可真是疼爱有加啊,自己跑路,连告诉你一声都没有,就把你和这些老弱病残一起扔下了。”
张清璇原本麻木的眼神,在踏入这熟悉又陌生、空旷得吓人的家时,终于有了一丝波动。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我爹……他……带着人……跑了?”
老仆连连磕头:“是……是啊大小姐!家主他……他真的走了!库房都被搬空了!小的不敢撒谎啊!”
跑了?
父亲……带着心腹和物资,跑了?
把她一个人,丢在了仇敌的手里?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她干裂的嘴唇蠕动着,拒绝相信这个事实,“我爹……我爹他一定是去搬救兵了!他不会丢下我的!我是沧澜宫宫主!我能帮他……”
李祁安嗤笑一声,打断了她自欺欺人的话,走到她面前,捏着她的下巴。
“张清璇,醒醒吧!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,异能被废,阶下之囚,你觉得你还有什么价值?
在你那生物爹眼里,你不过是个已经废掉了的、没用的工具而已!工具坏了,当然是扔掉,难道还带着累赘逃命吗?”
“你胡说!你闭嘴!”张清璇猛地挣扎起来,“我是他女儿!他唯一的女儿!他不会的!不会的!”
急怒攻心,气血逆流,张清璇只觉得喉头一甜,一大口殷红的鲜血直接喷了出来。
李祁安看着吐血的张清璇,挑了挑眉,倒是没多少同情。
“搜!仔细搜搜,看看有没有什么暗室、密道,或者张谦那老狐狸来不及带走的东西。”李祁安吩咐道。
王铁柱立刻带人分散搜索。
没过多久,一个护卫急匆匆跑来禀报:“公子!有发现!在后院书房旁边,发现了一个暗门!里面……里面好像关着人!”
“哦?”李祁安来了兴趣,抬脚就往那边走去。
很快,他来到了那个隐蔽的密室入口前。
门已经被打开,里面传出微弱压抑的啜泣声。
走进密室,一股混合着霉味和异样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光线昏暗,隐约可见几个衣衫褴褛、身形消瘦的女人,被铁链锁在墙角,看到有人进来,她们如同受惊的小兽,拼命往角落里缩,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麻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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