针对慕容府的监控在无声无息中展开。南宫曜动用了手中最精锐的暗探,日夜轮班,将慕容府邸以及慕容老将军常去的几个地点都纳入了监视范围。苏晓晓则坐镇东宫卷宗阁,负责梳理暗探传回的信息,并利用系统进行交叉比对和深度分析。
一连几日,慕容府表面风平浪静。慕容老将军深居简出,除了上朝便是回府,偶尔在自家花园练练拳脚,看不出任何异常。慕容紫梦也安分守己,只是往宫里(尤其是皇后处)跑得比以往更勤了些。
【这慕容老狐狸,藏得可真深。】苏晓晓对着桌上密密麻麻的记录,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。虽然系统分析能帮她快速处理信息,但海量的数据还是让她有些头晕眼花。【难道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?】
“未必。”南宫曜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,他不知何时走了进来,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冰糖燕窝,“若他心中无鬼,自然一切如常。若他心中有鬼,更会加倍小心。”
他将燕窝放在苏晓晓面前:“歇会儿,不急一时。”
苏晓晓看着那碗晶莹剔透的燕窝,微微一怔。【他……他给我送宵夜?】这待遇……让她受宠若惊。“谢、谢谢殿下。”
南宫曜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,目光扫过她整理的信息,指尖在其中一条上点了点:“慕容博(慕容老将军)三日前,曾以‘祭拜老友’为由,去过一次城西的普渡寺,停留了约一个时辰。”
“普渡寺?”苏晓晓回想了一下,“暗探回报,他确实进了大殿上香,并与方丈交谈了片刻,内容无关紧要。之后便一直在厢房休息,直至离开。”
“表面看,确实无懈可击。”南宫曜眸色深沉,“但慕容博并非信佛之人,他那位‘老友’,也并非葬在普渡寺。他为何独独要去那里?”
苏晓晓眼睛一亮:【对哦!这是个疑点!系统,调取普渡寺及周边地理信息、人员构成,分析是否存在异常!】
【叮!信息调取中……普渡寺,建于前朝,香火寻常。后方有一片僧侣菜园,紧邻一片荒废的官道林地。寺内人员构成简单,暂无发现异常能量波动或与军方、暗影楼关联人员。】
【菜园?荒废林地?】苏晓晓总觉得哪里不对,【殿下,能否让暗探重点监控普渡寺,尤其是后院的菜园和那片林地?或许……那里有我们没发现的密道或者接头点?】
南宫曜赞许地看了她一眼:“与孤所想一致。已加派人手了。”
就在这时,一名暗卫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门口,单膝跪地,声音压抑着兴奋:“殿下!普渡寺有发现!昨夜子时,有一黑衣人潜入寺后林地,与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一人短暂会面!虽未听清具体谈话,但确认后来者身形,与慕容老将军极为相似!”
来了!
苏晓晓和南宫曜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。
“可看清那黑衣人样貌或特征?”南宫曜沉声问。
“对方极其警觉,属下不敢靠得太近。只隐约看到其腰间似乎佩戴着一枚……暗红色的令牌。”暗卫回道。
暗红色令牌?不是赤焰军的玄铁令,也不是暗影楼的标识。
【系统,检索已知势力中,使用暗红色令牌的!】
【检索中……资料库匹配度较低。与西域‘焚影’组织标识部分特征吻合,但无法完全确认。‘焚影’组织,活跃于边境,以接取高风险暗杀、情报任务闻名,与多方势力有牵扯。】
焚影?又一个陌生的杀手组织?这潭水越来越浑了!
“继续监视,务必查出黑衣人身份,以及他们下次会面的时间和内容。”南宫曜下令。
“是!”
暗卫退下后,卷宗阁内陷入短暂的沉默。慕容博深夜密会神秘组织成员,这几乎坐实了他与某些势力有所勾结。
“殿下,看来慕容家的问题,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。”苏晓晓忧心忡忡。
南宫曜没有说话,他走到窗边,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,背影显得有些孤寂。身为太子,却要亲手揭开可能牵连甚广的疮疤,其中压力,可想而知。
苏晓晓看着他挺拔却难掩疲惫的背影,心中莫名一软。她走到他身边,轻声道:“殿下,无论真相如何,臣女都会站在您这边,陪您一起查下去。”
南宫曜身形微顿,缓缓转过头。月光透过窗棂,在他冷硬的轮廓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,也映亮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、复杂的情绪。有沉重,有决绝,还有一丝……因她的话语而泛起的微澜。
他低头看着身旁的少女,她仰着脸,眼神清澈而坚定,仿佛暗夜中的一点星光。
“嗯。”他低低地应了一声,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许多。他抬起手,似乎想碰碰她的头发,但最终只是轻轻拂去了她肩头不知何时落下的一点灰尘。
这个细微的动作,却让苏晓晓的心跳骤然失控,脸颊也悄悄爬上了一抹红晕,幸好夜色深沉,看不真切。
“夜深了,你去休息吧。”南宫曜收回手,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,“明日,还有的忙。”
“是,殿下也请早些安歇。”苏晓晓福了一礼,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退出了卷宗阁。
回到自己的房间,苏晓晓靠在门板上,还能感觉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。她摸了摸刚才被他拂过的肩膀,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触感。
【他刚才……是想摸我的头吗?】这个念头让她脸上刚退下去的热度又升了起来。
【叮!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,心率过快,肾上腺素水平升高。分析结果为:阶段性情感进展。奖励积分50,以资鼓励。】
苏晓晓:“……” 系统你闭嘴!
她扑到床上,把脸埋进被子里,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“吃瓜路人”心态,正在一点点崩塌。
而卷宗阁内,南宫曜依旧站在窗边,看着苏晓晓房间方向那盏熄灭的灯火,冰冷的唇角,几不可查地微微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。
月夜,密会,暗流涌动。但在这危机四伏的夜色中,似乎也有什么温暖的东西,正在悄然滋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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