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仪殿的皇后凤驾直抵御书房,这在往日是极为罕见的事情。宫人们纷纷侧目,暗自揣测着究竟发生了何等大事,能让深居简出的皇后娘娘如此急切。
御书房内,皇帝刚批阅完一部分奏折,正揉着眉心休息。听闻皇后求见,他也有些意外。
“臣妾参见陛下。”皇后入内,神色凝重地行礼。
“皇后此时前来,所为何事?”皇帝抬了抬手,示意她起身。
皇后没有起身,反而将翠微带回的证据副本双手呈上,声音沉痛:“陛下,臣妾今日收到一些东西,关乎国本,关乎社稷安危,臣妾不敢隐瞒,特来呈报陛下御览!”
皇帝眉头微蹙,接过那叠纸张。起初他还有些漫不经心,但随着目光扫过那熟悉的边境布防图摹本,以及密信上“焚影”组织的标记和触目惊心的交易内容,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,捏着纸张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“这些东西……从何而来?!”皇帝的声音低沉,带着压抑的怒火,如同暴风雨前的雷鸣。
“是东宫一位姓苏的女官,冒死带出。”皇后据实以告,并将苏晓晓通过翠微转述的、昨夜南宫曜与她潜入慕容府取证以及遭遇围攻的经过,简明扼要地陈述了一遍。
“慕容博……好!好一个三朝元老!好一个忠勇之臣!”皇帝猛地一拍御案,震得笔砚乱跳,他胸膛剧烈起伏,眼中是滔天的怒意,“私通外敌!盗卖军械!泄露边防!甚至敢对太子动手!他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!还有没有这星辉帝国的法度!”
“陛下息怒!”皇后连忙劝道,“当务之急,是该如何处置。如今朝堂之上,对太子殿下非议甚多,若不能一举定鼎,只怕……”
皇帝深吸几口气,强行压下怒火,眼神恢复了帝王的冷静与锐利:“皇后所言极是。此事,朕自有主张。”
他立刻唤来心腹大太监和禁军统领,一道道命令迅速发出:
“传朕口谕,即刻封锁宫禁,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!”
“密令禁军,包围慕容府,所有人员一律扣押,不得走脱一人!若有反抗,格杀勿论!”
“宣左右丞相、兵部尚书、大理寺卿……即刻入宫觐见!”
“召太子南宫曜,御书房见驾!”
一场雷霆风暴,在世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,骤然降临。
东宫,暖阁。
当传旨太监恭敬地请南宫曜前往御书房时,苏晓晓知道,关键时刻到了。她紧张地看着南宫曜。
南宫曜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,回过头,对她微微颔首,眼神平静而坚定,仿佛在说“放心”。
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苏晓晓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。
御书房内,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。
几位被紧急召来的重臣面面相觑,不知陛下为何深夜召见。直到他们看到皇帝甩出的那些证据,以及跪在下方、面色惨白如纸、被去了顶戴花翎的慕容博(他是在府中被禁军直接拿下的),才明白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!
“慕容博!你还有何话说?!”皇帝的声音如同寒冰。
慕容博浑身颤抖,还想狡辩:“陛下!老臣冤枉!这是构陷!是太子……”
“构陷?”皇帝冷笑一声,将另一份密信甩到他脸上,“这上面你与‘焚影’联络的暗记,以及你亲笔所书的边关布防调整建议,也是太子逼你写的不成?!需要朕将‘焚影’的接头人提来,与你当面对质吗?!”
铁证如山!慕容博瘫软在地,面如死灰,再也说不出一个字。
几位重臣翻阅着证据,也是冷汗涔涔,他们万万没想到,平日里道貌岸然的慕容博,竟然犯下如此滔天大罪!
南宫曜适时开口,声音沉稳:“父皇,儿臣昨夜潜入慕容府,实属无奈。只因之前所有明面调查皆被其党羽阻挠,甚至遭遇‘暗影楼’多次刺杀。为获取实证,儿臣不得不行此险招。苏伯爵之女苏晓晓,全程协助儿臣,亦险些命丧慕容府护卫刀下。其忠心与勇气,可昭日月。”
他将苏晓晓的功劳点明,既是为她正名,也是告诉在场众人,证据的来源绝对可靠。
皇帝目光扫过众臣,最终落在慕容博身上,声音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冰冷:“慕容博,通敌叛国,盗卖军械,泄露军机,构陷储君,罪证确凿,十恶不赦!着,革去一切官职爵位,押入天牢,择日三司会审,严惩不贷!慕容一族,凡参与此事者,一律同罪!其余家眷,贬为庶民,流放三千里,永不录用!”
“陛下!陛下开恩啊!”慕容博发出绝望的哀嚎,被如狼似虎的侍卫拖了下去。
处理完慕容博,皇帝的目光又转向那几位之前弹劾太子最起劲的官员,眼神锐利如刀:“至于尔等……是非不分,听信谗言,构陷储君,该当何罪?!”
那几人吓得魂飞魄散,跪地连连磕头求饶。
皇帝冷哼一声,并未立刻处置,但谁都明白,他们的仕途,乃至身家性命,都已经到了尽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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