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冷雾像一块湿冷的布,裹住了整个杂役房。林衍是被饿醒的 —— 昨天的口粮只发了半个发霉的窝头,夜里肚子一直 “咕咕” 叫,连带着梦里都在找灵田边的野菜。他坐起身,摸了摸枕头下的《上古灵植录》,书页的粗糙触感让他稍稍安心,这才想起今天是每月发灵气石和口粮的日子。
“林衍,快起来!王管事带人来发资源了,听说这次又要扣!” 张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带着焦急,手里还攥着个破布包,里面是昨天省下的半块窝头。
林衍连忙起身,披上单薄的杂役服。刚走出屋门,就看到杂役房的空地上挤满了弟子,人人都缩着脖子,眼神里满是不安。王虎站在石桌后,身边跟着两个亲信弟子,手里拿着的灵气石袋子明显比上个月瘪了不少,装口粮的木桶也只半满,飘出一股淡淡的霉味。
“都安静点!” 王虎用脚踢了踢石桌,粗哑的声音压过了弟子们的窃窃私语,“最近灵田减产,宗门给的资源少了,这个月每人只发半块灵气石,口粮按七成发!谁要是敢多嘴,就别想领了!”
人群瞬间炸了锅 —— 半块灵气石连维持基础修炼都不够,七成口粮更是填不饱肚子。有个年轻弟子忍不住喊了句:“王管事,上个月也是这么说的,怎么这个月还减?我们每天砍那么多柴,怎么还不够?”
“你敢质疑我?” 王虎眼睛一瞪,上前一步就踹了那弟子一脚,“灵田减产是宗主说的,你不服?不服就滚出青云宗!”
那弟子疼得蜷缩在地上,却不敢再说话。周围的弟子们也都低下头,没人敢再反驳 —— 谁都知道,王虎说的 “滚出青云宗”,其实是扔去黑风岭喂妖兽。
林衍站在人群里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。他清楚,根本不是什么 “灵田减产”,而是王虎把资源偷偷卖给了黑风岭山匪 —— 上次送灵草时,他分明看到山匪巢穴里堆着不少宗门制式的灵气石袋子。可现在没有证据,他只能忍着。
“林衍,到你了!” 王虎的声音突然响起,眼神带着挑衅,“怎么?不服气?要不要我给你多减点?”
林衍深吸一口气,走上前:“弟子不敢,谢王管事。” 他接过半块灵气石和两个小得可怜的窝头,指尖触到灵气石上的裂痕,心里像被针扎一样 —— 这就是他们用血汗换来的 “报酬”。
张强跟在后面,领到资源后,拉着林衍走到院角:“王虎太过分了!这半块灵气石根本不够修炼,窝头也发霉了,怎么吃啊?”
林衍看着手里的窝头,上面的霉点像黑色的斑点,让人胃里发紧。他把其中一个窝头递给张强:“先凑活着吃,我下午去灵田边采些野菜,再看看能不能找些低阶灵草换点干净的粮食。对了,你昨天说赵小远看到王虎去灵植阁,他还说别的了吗?”
张强想了想,压低声音:“他还说,前天半夜看到王虎带着两个亲信,偷偷往山外运灵草,用黑布包着,不知道要运去哪里。”
林衍的眼睛瞬间亮了 —— 这肯定是王虎要把灵草卖给山匪!他连忙说:“你帮我约赵小远晚上在柴房见面,我有话要问他。还有,你再留意一下其他弟子,看看有没有愿意跟我们一起找王虎证据的 —— 单靠我们两个人,太危险了。”
张强点了点头,眼里满是坚定:“好!我这就去办!不过你要小心,赵小远胆子小,要是被王虎发现,他肯定会害怕。”
“我知道,我会跟他好好说。” 林衍拍了拍他的肩膀,心里却在盘算 —— 要是能联合更多弟子,不仅能更快找到证据,就算王虎想动手,也得掂量掂量。
下午,林衍去灵田边采野菜时,遇到了李默。李默看到他,连忙跑过来,手里拿着一个布包:“林衍师兄!我按您说的方法用了清心草,心魔已经好多了!这是我给您带的灵米,谢谢您救了我!”
林衍接过布包,里面的灵米还带着清香,比杂役房的窝头好多了。他心里一暖:“不用谢,你能好起来就好。对了,你最近在宗门有没有听到关于王虎的消息?比如他偷偷运灵草什么的。”
李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:“您也知道了?我昨天听外门的师兄说,王虎最近经常往山外运灵草,还和黑风岭的山匪有来往!我正想找您,看看能不能一起想办法 —— 要是再让他这么搞下去,更多弟子会出事的!”
林衍没想到李默也知道了,心里更有底了:“我正想联合杂役房的弟子找王虎的证据,你愿意加入吗?外门弟子那边,你能不能也联系一下?”
李默毫不犹豫地点头:“当然愿意!您救了我的命,我肯定帮您!外门有不少弟子都被王虎克扣过灵气石,我这就去联系他们,晚上在柴房跟您汇合!”
看着李默匆匆离去的背影,林衍心里的希望更浓了 —— 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王虎的阴谋,只要大家联合起来,一定能揭穿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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