沪西老街的午后,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,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。晴花坊的木门虚掩着,门楣上悬挂的铜铃随着微风轻轻晃动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苏晴穿着一身淡蓝色的碎花布裙,正坐在柜台后修剪刚到货的玫瑰,指尖划过花瓣,将枯萎的残瓣细细剔除,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门口,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警惕。
这家花店是苏晴父亲留下的产业,位于老街中段,紧邻青蛇帮常去的“望江茶馆”,地理位置隐蔽,来往的大多是熟客,正是打探消息的绝佳据点。自从上次码头一战后,林凡尘就嘱咐她留意青蛇帮的动向,尤其是青爷的底细,而望江茶馆的服务员小李,正是她的突破口——小李的母亲常年卧病在床,苏晴曾多次帮她垫付医药费,两人也算有几分交情。
“苏晴姐,给我来一束康乃馨。”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,苏晴抬头,看到小李穿着茶馆的灰色制服,手里拎着一个布包,神色有些慌张地走了进来。
苏晴立刻放下剪刀,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,迎了上去:“小李,今天怎么有空过来?是要给阿姨送花吗?”她一边说,一边不动声色地关上了店门,将铜铃的绳子轻轻系住,避免声响惊动外人。
小李点点头,眼神却四处张望,压低声音道:“苏晴姐,我今天来,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。”她从布包里掏出一个油纸包,塞进苏晴手里,“这是我偷偷抄下来的,你看看。”
苏晴打开油纸包,里面是一张皱巴巴的纸条,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。她凑近看了看,眉头渐渐皱起:“青爷欠了赵局三百万高利贷?”
“没错。”小李点点头,声音压得更低,“昨天晚上青爷在茶馆的包厢里打牌,我进去送茶水的时候,不小心听到他跟赵局打电话。赵局催他还钱,说要是这个月还不上,就把他走私违禁建材的事情捅出去。青爷当时急得不行,说再给他半个月时间,一定能凑齐钱。”
苏晴心里一动,想起林凡尘之前说过,青蛇帮最近资金链紧张,看来果然如此。她又问道:“那你还听到别的了吗?比如青爷打算怎么凑钱?”
“具体的我没听清。”小李有些懊恼地摇摇头,“不过我听到青爷提到了‘码头货’,还说要‘尽快出手’。对了,青爷还跟他的手下说,让他们最近盯着点五龙会,尤其是你和林大哥他们,说上次码头的事情,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。”
苏晴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。青爷不仅欠了高利贷,还在惦记着五龙会,看来一场硬仗在所难免。她又安慰道:“谢谢你,小李,这些消息对我太重要了。你放心,阿姨的医药费我会继续帮你垫付,以后有什么消息,你再悄悄告诉我。”
“苏晴姐,你可千万要小心。”小李一脸担忧,“青爷那个人特别阴狠,而且我听说,他跟一个隐世的刺青师学过手艺,身上也纹着一条青蛇,用的也是鸽血,遇热就会显形,比刀疤强的纹身还要诡异。他还说,五龙会的龙纹虽然厉害,但他的青蛇纹能克制龙纹。”
苏晴心里一沉。她想起上次林凡尘后背的龙纹显血时的景象,没想到青爷也有鸽血纹身,而且还能克制龙纹?这到底是真的,还是青爷故意放出来的狠话?她压下心里的疑虑,对小李道:“我知道了,我会小心的。你也别太担心,以后在茶馆做事,尽量别让青爷他们察觉到异常。”
小李点点头,接过苏晴包好的康乃馨,匆匆离开了晴花坊。
苏晴送走小李后,立刻关上店门,从柜台底下拿出一个加密的笔记本,将刚才听到的消息一一记录下来。她看着笔记本上的字迹,心里盘算着:青爷欠了三百万高利贷,急于出手“码头货”,很可能就是指他走私的违禁建材。而他盯着五龙会,说不定是想趁机抢夺五龙会的货物,或者对兄弟们不利。
她不敢耽搁,立刻拿起手机,给林凡尘打了个电话。电话接通后,她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凡尘,包括青爷欠高利贷、打算出手走私货,以及青爷也有鸽血纹身的事情。
“大哥,你们一定要小心。”苏晴的声音带着几分担忧,“青爷那个人阴狠狡诈,而且他的纹身可能真的有问题,你们千万不要大意。”
电话那头的林凡尘沉默了片刻,语气沉稳地说道:“晴晴,谢谢你,辛苦了。你提供的消息很重要,我们会多加防备的。你在花店也要注意安全,要是有什么异常,立刻给我们打电话。”
挂了电话后,苏晴坐在柜台后,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叶,心里五味杂陈。她想起父亲当年也是因为发现了青蛇帮走私违禁建材的事情,才被青爷残忍杀害。如今,她终于有机会为父亲报仇,而五龙会,就是她最坚实的依靠。她握紧拳头,眼神变得坚定起来:青爷,你欠我的,欠我父亲的,我一定会让你加倍偿还!
而此时的五龙会仓库里,林凡尘挂了电话后,将兄弟们召集到一起,把苏晴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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