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研究员在外面急得团团转,却不敢靠近,那失控的精神力场让他们头晕目眩。
“让我试试!”陈晓喊道。
“你谁啊?别添乱!”一个研究员试图拦住他。
陈晓没时间解释,他深吸一口气,回忆着规则之书中的内容,双手抬起,十指如同弹钢琴般在身前虚按。无形的规则丝线被他从周围空间中抽取、编织,形成一个极其精巧而稳定的、针对精神能量的过滤与安抚结构。
这不是攻击,而是“修复”,是“引导”。
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个临时构建的规则结构,推向那台失控的“织梦者”和被困的小李。
如同给一个噪音刺耳的喇叭加上了消音器,又像是给一团乱麻注入了梳理的秩序。
实验室里那狂躁的、扭曲的精神力场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复下来。机器的嗡鸣变得平稳,屏幕上的乱码逐渐归位。小李剧烈的抽搐停止,翻白的眼睛慢慢恢复神采,虽然依旧虚弱,但显然脱离了生命危险。
“成……成功了?”外面的研究员目瞪口呆。
陈晓松了口气,额角渗出细汗。第一次在实际中应用,还是有点紧张。他收回手,感觉自身对规则的理解和掌控,似乎又精深了一丝。
他转身,想离开,却看到云砚不知何时,已经站在了实验室门口,正平静地看着他。
陈晓心里一紧,连忙上前:“前辈,我……”
“处理完了?”云砚问。
“嗯,暂时稳定了。”
“那就走。”云砚转身往外走。
陈晓赶紧跟上,心里有些忐忑,不知道前辈会不会责怪他多管闲事。
回到三轮车旁,云砚跨上车座,没立刻拧电门,而是侧头看了陈晓一眼,淡淡道:
“规则,不是玩具。用之正则正,用之邪则邪。今天,用得尚可。”
陈晓愣了一下,随即一股巨大的喜悦和成就感涌上心头!这是前辈第一次肯定他!
“是!晚辈谨记!”他大声应道,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干劲。
云砚收回目光,拧动电门。
三轮车再次行驶在车流中。
陈晓坐在后斗,看着云砚的背影,心情久久不能平静。他忽然觉得,跟着前辈送快递,似乎比研究那些枯燥的规则符号,更有意义。至少,刚才他救了一个人。
而他没注意到,或者说以他目前的层次还无法察觉到,在更深远的地方,几道冰冷的、带着评估意味的视线,在他身上短暂停留后,又悄然隐去。
“目标‘尘埃’身边出现新的关联个体。代号:‘计算者’。”
“初步评估:具备规则侧天赋,潜力等级:高。与‘尘埃’关系:疑似师徒或从属。”
“记录在案。纳入后续观察序列。”
云砚的目光扫过后视镜,镜子里映出陈晓那带着点傻气的、兴奋的侧脸,以及城市高楼间一闪而过的、某种非自然的反光。
她什么也没说。
只是轻轻转了下车把,避开了一个突然蹿出马路的小孩。
麻烦,似乎总会自己找到载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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