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出租屋，陈晓将自己发现地脉节点异常以及遭遇观测者的事情，详细地汇报给了云砚。
云砚正坐在窗边，就着台灯的光芒，擦拭着那部厚重的手机。听完陈晓的叙述，她动作未停，只是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前辈，那个节点……”
“知道了。”云砚打断他，放下手机，目光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，“‘地脉偏转器’，归一阁用来潜移默化改造城市规则环境的常用手段之一。那个观测点，应该是他们的‘环境评估岗’。”
她的语气平静，仿佛在说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。
“那我们不去处理掉吗？”陈晓有些急切。任由对方这样改造下去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处理？”云砚转过头，看了他一眼，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，“你知道这样的节点，在这座城市里，有多少个吗？”
陈晓愣住了。
“归一阁经营多年，像这样的‘钉子’，早已遍布全城。拔掉一个，毫无意义，反而会让他们警觉，调整策略。”云砚的声音低沉下来，“我们要找的，是连接所有这些‘钉子’的那根‘线’，是控制整个网络的‘中枢’。”
她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望着楼下零星的车灯。
“你今天的发现很好。不仅确认了一个节点，更重要的是，发现了他们的观测岗。这说明，他们对这个节点很重视，或者……这个节点连接的‘线’，比较关键。”
她回头，看向陈晓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。
“继续保持观察。注意安全。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，不要靠近，记住位置和特征即可。”
陈晓用力点了点头：“是，前辈！”
他明白了。这是一场规模远超他想象的、关于城市规则主导权的战争。他和前辈现在要做的，不是急于拔除几个前沿据点，而是摸清敌人的整个布防图，找到其指挥中枢。
而他今天的独立行动和发现，证明了他已经开始具备参与这场战争的资格。
他握紧了拳头，感觉肩上的责任更重，但前行的方向，也愈发清晰。
夜色渐深。
城市依旧在规则的明流与暗涌中，缓缓呼吸。
而猎手与猎物的角色，正在无声中，悄然转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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