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生机盎然的森林幻境瞬间化为腐败死寂的绝地,阴冷的侵蚀之力扑面而来,与矿坑中的感觉如出一辙,甚至更加精纯、更具渗透性。显然,这“森之试炼”的最后一关,是要在对方的主场——极致的死寂环境中,创造出与之对抗的生机!
“点亮属于自己的生机之火……”青木长老面色凝重,她立刻催动自身最精纯的青木造化灵力,翠绿色的光芒如同潮水般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,试图净化、驱散那涌来的死寂侵蚀。
然而,那死寂之力层次极高,且仿佛与整个“地心迷城”的某种本源相连,生生不息。青木长老的造化灵力与之接触,如同滚烫的烙铁放入冰水,发出“嗤嗤”声响,虽能暂时抵挡、净化一小片区域,但消耗巨大,且难以持久,更无法形成那种稳定燃烧、能驱散百丈阴影的“生机之火”。她创造出的生机领域,如同风中残烛,在死寂的潮水中摇曳不定。
两位护法仙皇也各施手段,一位施展出蕴含生机的雷法,雷光中带着破邪与复苏之意;另一位则催动一件木属性的法宝,洒下点点充满生命气息的绿色光雨。但效果同样有限,他们的力量属性虽与生机相关,但并非最纯粹的生命本源,且对“生”的理解与运用,远未达到能在这等环境下“无中生有”、点燃稳定火种的程度。
李凡并未立刻出手。他闭目凝神,一边抵抗着死寂之力对身体和神魂的侵蚀(伤势使他对此更加敏感),一边飞速思考。
“属于自己的生机之火……不被外界侵蚀……”
他回想起自己之前对生命的阐述:生命是一个动态的过程,其守护需要“源、衡、变、联、志”。
源……他的源是什么?是混沌道种,是内世界,是世界树与混沌息壤,是那一缕造化源气,更是他自身坚定求道、守护亲友的意志。
衡……生机与死寂的平衡。不能单纯排斥死寂,或许……可以尝试包容、转化一部分?如同内世界中息壤对归墟碎片的调和。
变与联……需要变化适应此地的死寂环境,需要将自身多种力量联合起来,形成合力。
志……目标明确,点燃生机之火,驱散百丈阴影,打开通路。
思路逐渐清晰。
李凡深吸一口气,对青木长老等人道:“诸位前辈,请将你们的生机灵力,以最温和、最贴近自然本源的方式,汇聚于我周身,不必强行对抗死寂,只需提供‘燃料’与‘引信’。”
青木长老虽不明所以,但对李凡已然信任,立刻照做,将精纯的造化灵力如同涓涓细流般,环绕在李凡周围。两位仙皇也调整输出,将自身力量转化为类似形态。
李凡则开始行动。
他首先,全力沟通内世界。
世界树似乎感应到了外界极致的死寂威胁与主人的呼唤,树身光芒大放,三缕混沌本源紫气前所未有的活跃,顺着李凡的经脉奔涌而出。同时,内世界大地(息壤)微微震动,传递出一股厚重、包容、调和的力量。那缕签获得的造化源气,也被李凡小心引动一丝。
这些力量并未直接外放对抗死寂,而是在李凡体内,以混沌道种为核心,开始以一种玄奥的轨迹运转、融合。
他回想起墟殿中三种极致力量的碰撞(尽管是混乱的),回想起息壤调和归墟碎片的过程,回想起自己对“生命过程”的理解。
他要创造的,不是单纯的“生命能量”,而是一个微型的、动态的、具有自我维持和抗侵蚀能力的“生机循环系统”的雏形——一团真正的“生机道火”!
混沌为基,包容万有,奠定循环之根基。
世界树本源与造化源气,提供最纯粹的生命造化之“源”与“引”。
青木长老等人的生机灵力,作为初始的“燃料”与“素材”。
内世界息壤的调和之意,赋予其平衡与包容死寂的潜力。
自身守护与求道的意志,作为其燃烧不灭的“心火”。
这些力量在李凡的精确控制与混沌大道的统御下,开始艰难地交融、压缩、质变……
他的体表,先是浮现出混沌色的光芒,随即渐渐染上一层温润的翠绿与充满生机的紫金,几种颜色并非泾渭分明,而是如同星云般缓缓旋转、交织,散发出一种既古老又清新、既包容又坚韧的奇异道韵。
这个过程极其消耗心神与力量,李凡本就重伤,此刻更是脸色惨白如纸,汗如雨下,身躯微微颤抖,道基裂痕隐隐作痛。但他眼神却异常明亮坚定,死死维持着体内那复杂而精妙的能量构筑。
终于,在他掌心之中,一点极其微弱、却无比凝实、仿佛蕴含着一整个微缩世界生灭轮回的七彩光点缓缓浮现!光点核心是混沌色,外围流转着翠绿、紫金、土黄等光泽,缓缓旋转,散发出一种虽微弱却顽强不息、仿佛能抵御一切侵蚀的生机波动!
成了!生机道火的雏形!
然而,这光点太微弱了,别说驱散百丈阴影,连照亮自身都勉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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