册封礼后,宫中举行了盛大的庆贺宴席。
宴设于御花园中最华美的澄瑞亭附近,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,珍馐美馔流水般呈上。沈彦之特意下旨,今日务必要办得热闹喜庆。
陈月仪换上了一身稍轻便些的绯红色宫装,依旧华丽夺目,陪坐在皇帝下首最近的位置。她举止得体,应对自如,接受着来自各宫妃嫔、宗室命妇们的恭贺敬酒,笑容温婉,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仪。
沈彦之的目光时常落在她身上,时不时与她低语几句,亲自为她布菜,关切之情溢于言表。他甚至当众再次厚赏了长春宫上下宫人,表彰他们伺候贵妃有功。
这一切,都像无声的宣告:即便即将选秀,新人入宫,婉贵妃陈月仪的地位和圣宠,也绝非旁人可以轻易动摇。
皇后坐在另一侧,脸上保持着端庄得体的笑容,主持着宴会,说着场面话,但眼底的冷意,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宴会直至华灯初上才渐渐散去。
回到长春宫,卸下一身繁重的头面和礼服,陈月仪才轻轻舒了口气。
今日这场面,虽是风光无限,却也耗神费力。
沈彦之因为还有政务,便回了乾清宫处理政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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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春宫寝殿内,烛光柔和,暖香氤氲。陈月仪沐浴完毕后,只松松挽了个慵懒的发髻,用一根简单的玉簪固定。
她穿着一身新裁的寝衣,料子是极轻薄柔软的绯色软烟罗,隐约透出底下莹润的肌肤和曼妙的身姿曲线。
生产后,她的身段较之少女时期更添了几分丰腴柔媚,腰肢虽未完全恢复以往的纤细,但胸脯愈发饱满,整个人如同盛开的牡丹,越发丰盈富贵!
她正对镜梳理着长发,沈彦之刚处理完政务,从乾清宫过来一进门,一抬眼,便瞧见了灯下美人梳妆的景象,不由得顿住了脚步,一时竟看呆了去。
眼前的陈月仪,褪去了月子里的虚弱与苍白,烛光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,侧脸线条柔美,脖颈修长,锁骨精致,那薄薄的绯色寝衣根本掩不住那起伏有致的曲线,反而平添了几分欲说还休的风情。
她回眸望来,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慵懒,几分不经意流露出的媚态,与往日那个或柔弱或端庄的贵妃截然不同,是一种鲜活又极具冲击力的美。
“陛下?”
陈月仪见他愣在门口,不由轻声唤道,唇角微微上扬。
沈彦之这才回过神,轻咳一声以掩饰方才的失态,走上前去,从身后轻轻环住她,下巴抵在她散发着馨香的发顶,声音有些低哑:“仪儿今晚……格外好看。”
陈月仪顺势靠进他怀里,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热和略快的心跳,心中了然,面上却故作不知,只是软软地道:“陛下就会打趣臣妾。不过是出了月子,身上爽利了些罢了。”
“朕说的是实话。”
沈彦之的手臂收紧了些,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,语气带着失而复得的珍视,“这两个月,辛苦你了。如今总算大好了。”
他的手掌隔着薄薄的衣料,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腰肢的柔软和体温,心中不禁有些心猿意马。
两人相拥着,低声说着温情脉脉的话,气氛正好,沈彦之正欲有所动作,偏殿却突然传来一阵响亮而持久的婴儿啼哭声,打破了寝殿内的旖旎气氛。
陈月仪几乎是立刻就从沈彦之怀里直起身子,侧耳倾听,脸上露出关切:“是晟儿哭了?听着哭得挺厉害。”
沈彦之皱了皱眉,但还是道:“有乳母在,无妨的。”
然而,孩子的哭声非但没有停止,反而越发响亮,还带上了委屈的腔调。
陈月仪坐不住了,起身道:“臣妾去看看,晟儿平时很少这样哭的。”
她刚走到门口,乳母便抱着哭得小脸通红、眼泪汪汪的小泽晟,一脸为难地过来了:“娘娘,小殿下不知怎的,一直哭闹不止,奶也喂了,尿布也换了,就是哄不好,许是……许是想娘亲了?”
乳母说着,小心地觑了一眼跟过来的皇帝脸色。
陈月仪一听,心疼得不得了,立刻伸手将儿子接了过来,抱在怀里轻轻拍哄:“晟儿乖,不哭了,娘亲在这儿呢……哦哦哦,乖宝宝……”
说也奇怪,小泽晟一到了母亲怀里,闻到了熟悉的气息,哭声竟然真的渐渐小了下去,变成了小声的抽噎,小脑袋还一个劲儿地往陈月仪怀里蹭。
陈月仪顿时松了口气,满心怜爱地抱着儿子,轻轻摇晃着,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,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孩子身上。
被彻底晾在一旁的沈彦之,看着眼前这母子情深的一幕,心里头忽然就不是滋味起来。
刚才还是温香软玉在怀,气氛暧昧缱绻,转眼间爱妃的怀抱就被这个小家伙给占据了!而且瞧她那样,全身心都扑在了孩子身上,连个眼风都没扫给自己!
他干站着看了一会儿,只见陈月仪耐心十足地哄着孩子,那小家伙还得意似的咂咂嘴,小手抓着母亲的衣襟,一副独占鳌头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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