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山之行已近尾声,这日午后,沈彦之原本在书房批阅奏折,忽然一阵莫名的心悸让他坐立难安。
想起陈月仪带着泽昱在花园散步,他索性放下朱笔,信步往花园寻去。
就在他刚踏入月洞门时,敏锐地捕捉到树丛中一丝不寻常的反光。
常年习武的本能让他立即警觉,果然下一瞬就见一支利箭破空而出,直指正在赏花的陈月仪!
小心!
沈彦之疾掠而至,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陈月仪护在怀中。
那支箭擦着他的手臂飞过,划出一道血痕。
护驾!
随行侍卫立即将帝后团团护住。
沈彦之紧紧搂着惊魂未定的陈月仪,正要下令追捕,忽然感到手臂传来一阵麻痹感。
他低头看去,只见伤口处的血液颜色发暗,显然箭上淬了毒。
陛下!
陈月仪也发现了异常,脸色顿时煞白。
太医匆忙赶来,为沈彦之检查伤口后神色凝重:陛下,这是相思子之毒,虽不立即致命,但若拖延救治,后果不堪设想。
沈彦之强忍着逐渐蔓延的麻痹感,冷声下令:封锁行宫,严查所有出入人员!
陈月仪扶着他到一旁坐下,双手微微发颤地帮他按住伤口。
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,沈彦之勉强扯出一抹笑:别怕,只是小伤。
可是有毒...她的声音带着哽咽。
朕命大,死不了。
他轻声安慰,额角却因忍痛渗出细密汗珠。
太医迅速为沈彦之施针逼毒,又敷上解毒药膏。
好在箭伤很浅,毒素入体不多,经过及时救治,麻痹感渐渐消退。
陛下万幸,太医松了口气,若是箭伤再深几分,或是救治稍迟,只怕...
陈月仪闻言,后怕地握紧了沈彦之的手。
接下来的搜查并不顺利。
刺客对地形极为熟悉,在重重包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留下一枚淬毒的箭头。
陛下,此事恐怕不简单。
暗卫统领回禀,刺客能混进行宫,又对地形如此熟悉,必定有内应。
沈彦之面色阴沉,当即下令回銮。
一路上,陈月仪寸步不离地守在沈彦之身边,时刻关注着他的伤势。
虽然毒素已清,但手臂上的伤口仍需小心照料。
陛下为何会及时赶到?她轻声问出心中疑惑。
沈彦之抚了抚她的发鬓:朕在批奏折时忽然心悸难安,总觉得要出事,就来找你了。
陈月仪心中一动,将头靠在他未受伤的肩上:多谢陛下救命之恩。
回宫后,沈彦之立即命暗卫彻查。
然而数日过去,竟一无所获。
刺客如同人间蒸发,没有留下任何线索。
这期间,陈月仪发现沈彦之的伤口愈合得很慢,太医说这是余毒未清的缘故。
她日夜照料,亲自为他换药,不敢有丝毫大意。
娘娘,云岫来报,冷宫中的苏答应近日行为异常。
陈月仪眸光微凝:仔细说说。
她在冷宫过的还不错,可能是家里给的体己银子多。
她表面上安分守己,但有个宫女频繁出入太医院和冷宫,打听陛下伤势。
陈月仪沉思片刻,对云岫低声嘱咐了几句。
又过了几日,暗卫终于找到突破口——一个御膳房的宫女招认,曾替苏答应传递过信件。
然而就在准备深入调查时,这个小宫女竟在狱中了。
陛下,陈月仪见沈彦之为此事劳神,柔声劝道,既然明查不行,何不引蛇出洞?
三日后,宫中传出消息,称陛下因箭毒复发,病情加重。陈月仪更是忧心过度,一病不起。
这夜,一个黑影潜入冷宫。
确定得手了?苏答应急切地问。
箭上淬了相思子,见血封喉。就算当时没射中,箭风扫过也足以让毒素入体。
苏答应眼中闪过狠毒的光,相思子毒性缓慢,正好让他们慢慢受折磨。
他们不知道,这番对话全被暗卫听了个一清二楚。更不知道,沈彦之中的根本不是什么相思子,而是一种症状相似的迷药。
翌日早朝,沈彦之精神抖擞地现身。
在确凿的证据面前,苏答应的父亲苏明远无从狡辩,只得认罪伏法。
原来苏家不仅策划行刺陈月仪,还在箭上淬毒,意图让陈月仪慢慢毒发身亡。
若不是沈彦之及时相救,若不是箭伤太浅,后果不堪设想。
案件水落石出后,苏答应被赐鸩毒,苏家满门抄斩。
沈彦之来到凤阳宫时。陈月仪正在为他煎药,药香弥漫在整个殿内。
这次多亏了你。沈彦之从身后拥住她,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。
陈月仪靠在他怀中,轻抚他手臂上已经结痂的伤口:是陛下救了臣妾。她的声音轻柔,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。
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,为两人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。沈彦之将她搂得更紧了些:当时看到那支箭射向你,朕的心都快停了。
陈月仪依偎在他怀中,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,心中却是一片清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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