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末夏初,御花园里繁花似锦,蝶舞蜂忙。
凤阳宫内,陈月仪正拿着内务府送来的小女孩衣物样子挑选,就听得玉钏和云岫满面喜色地进来禀报:“娘娘,大喜!夫人递牌子进宫了,同行的还有大小姐和三位小主子!”
陈月仪闻言,手中的图样顿时放下了,脸上瞬间绽开惊喜的笑容:“姐姐回来了?快!快请她们进来!”
她口中的大小姐,正是她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姐陈婉仪。
陈婉仪年长她六岁,早年嫁与当时的进士张道龄,后随夫外放,如今张道龄任浙江盐运使,政绩卓着,此番是回京述职。
“再去把五皇子接来,就说他姨母和表兄表姐们来了,让他也来见见。”陈月仪又吩咐道,脸上满是期待。
不多时,柳氏便领着陈婉仪及其三个孩子走了进来。
柳氏脸上也是掩不住的喜色,毕竟长女远嫁,聚少离多。
“臣妇/臣子/臣女,参见皇后娘娘,娘娘千岁金安。”
以柳氏为首,几人齐刷刷便要行礼。
陈月仪早已起身,快步上前,一把扶住正要屈膝的母亲,声音带着激动:“母亲,姐姐!快别多礼,这里没有外人!”
她目光灼灼地看向多年未见的姐姐。
陈婉仪今年三十,因生活顺遂,保养得宜,看起来不过二十六的模样,眉眼与陈月仪有五六分相似,却更显温婉端庄,带着江南水乡蕴养出的柔和气韵。
她看着贵为皇后的妹妹,眼中亦是水光闪动,反握住妹妹的手,声音哽咽:“娘娘……”
“姐姐,”陈月仪紧紧握着她的手,上下打量,眼圈也红了,“一路上可辛苦?在江南一切可好?姐夫待你可好?” 一连串的问题,透着浓浓的关切。
“都好,一切都好。”
陈婉仪拭了拭眼角,笑着点头,“劳娘娘挂心。道龄他……待我极好。”
这时,柳氏笑着拉过身后的三个孩子:“快,快来给皇后姨母磕头。”
最大的男孩,十岁的张云瑾,已然有了小少年的模样,穿着雪青色小长袍,举止稳重,像模像样地行礼:“云瑾给皇后姨母请安。”
接着是七岁的张云意,穿着粉嫩裙衫,梳着双丫髻,小脸圆润,眼睛亮晶晶的,声音清脆:“云意给皇后姨母请安!”
最小的那个,刚满三岁的张云蓁,还不太明白规矩,穿着鹅黄色的小襦裙,像个圆滚滚的糯米团子,被乳母轻轻扶着,奶声奶气地学着姐姐:“安……姨母安……”
陈月仪看着这三个玉雪可爱的外甥、外甥女,心都要化了。
她连忙示意宫人将孩子们扶起,亲切地招呼他们到跟前。
她先仔细端详了张云瑾,温和道:“云瑾都长这么高了,是个小大人了。听说你书读得极好,可有给你母亲惹祸?”
张云瑾小脸微红,恭敬回道:“回姨母,云瑾不敢,定当努力读书,不让母亲操心。”
陈月仪欣慰地点点头,从身旁宫人捧着的托盘里拿起一块麒麟云纹玉佩递给他:“好孩子,这是姨母给你的见面礼,愿你学业有成。”
接着,她看向张云意,笑着招手让她再近些,从托盘里取出一对精巧的赤金铃铛手镯,亲自为她戴上,那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。“云意越发标致了,这镯子戴着玩,声音可喜欢?”
张云意欢喜地看着手腕上的金镯子,轻轻晃动,听着叮叮当当的声音,害羞又开心地点头:“喜欢!谢谢姨母!”
最后,她的目光落在那个被乳母牵着小手、正睁着乌溜溜大眼睛好奇张望的小云蓁身上。陈月仪心中爱极,却记着自己有孕在身,不便久抱。
她便柔声对乳母道:“把三姑娘抱到榻上来,就放在本宫身边。”
乳母依言将小云蓁放到暖榻上,紧挨着陈月仪。
小丫头一点也不认生,好奇地伸出小胖手就去抓陈月仪衣袖上绣着的缠枝莲纹。
陈月仪任由她抓着,伸出纤长的手指,轻轻点了点小云蓁的鼻尖,逗她:“蓁儿,认得姨母吗?”
小云蓁被逗得咯咯直笑,奶声奶气地重复:“姨母……亮亮……” 她指的是陈月仪发髻上那支简单的珍珠步摇。
众人都被这小丫头的童言稚语逗笑了。
陈月仪心下更是柔软,拿起特意为她准备的一个用柔软绸缎做成的、填充了棉絮的胖鲤鱼布偶,塞到她怀里:“蓁儿看,这是什么?”
小云蓁立刻被色彩鲜艳的胖鲤鱼吸引,一把抱住,爱不释手,用小脸蹭着柔软的鱼身。
正说笑着,殿外传来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,还伴着清脆的童声:“母后!母后!昱儿来啦!”
只见穿着银白色麒麟云纹小锦袍的五皇子沈泽昱,像个小炮弹似的冲了进来,他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嬷嬷。
昱儿看到满屋子的人,尤其是榻上坐着一个从没见过的小妹妹,立刻刹住了脚步,好奇地睁大了眼睛。
“昱儿,快来。”陈月仪笑着招手,“这是你姨母,这是你云瑾表哥,云意表姐,还有云蓁小表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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