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尚未回神,却见一道素白身影已悄然立于擂台中央,无声无息地挡在陆望舒与小道士身前。衣袂无风自动,如流云拂过青石。
“师父!”陆望舒眸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。
此刻,漫天剑影如百川归海,化作道道流光没入云素衣体内。待最后一缕剑光隐没,她方才侧首,对着爱徒绽开一抹温婉笑意:放心,为师既已出关,便容不得旁人欺你半分。
褚影喉结剧烈滚动,后背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。他强压着胸腔内翻涌的心悸,颤抖着上前拱手行礼:玄机府弟子褚影,拜见云前辈。家父乃代掌门褚无疆......
云素衣眸光淡淡扫来:嗯。还有呢?不妨将你能依仗的靠山,一次说尽。
褚影双膝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,几乎站立不稳:晚辈......晚辈倾慕陆师妹已久,此番前来实为求娶......
求娶?云素衣唇角微扬,却绽开一抹令人心悸的冷笑,所以便纵容门下弟子以生死擂设局欺我贵客,所以便三番五次踏足我听潮峦,骚扰我徒儿——她话音陡然转厉,更以龌龊手段乱我闭关道心,阻我破境之路?!
听到云素衣称自己为,小道士脸上抑制不住的得意之色几乎要满溢出来。
前辈明鉴!晚辈绝无此意!褚影慌忙扑通跪地,话音未落,一股浩瀚威压已如巍峨泰山轰然倾覆!
咔嚓!青石擂台应声碎裂,裂纹如蛛网般迅速蔓延。褚影四肢死死贴伏地面,仿佛被无形巨掌狠狠摁入泥沼。凌厉剑气在他周身缭绕,衣袍瞬间绽开无数血痕,宛如遭受凌迟酷刑。他目眦欲裂,嘶声哀嚎:饶命!
凭你?云素衣居高临下,每个字都如冰锥般刺入骨髓,凭你英杰榜九十一的虚名?凭你那六境废物的爹?还是凭你这身摇尾乞怜的骨头,也配觊觎我云素衣的弟子?!
小道士看到褚影的惨状,顿时觉得精神气爽,忍不住在心中呐喊:云姐姐威武!
云师姐!陶白然终于按捺不住,身形一闪挡在褚影身前,玄机府终究是客,这般折辱,岂是我沧溟待客之道?
威压如潮水般骤然消散。褚影如一滩烂泥般瘫在血泊中喘息,玄机府众弟子噤若寒蝉,竟无一人胆敢上前搀扶。
云素衣缓缓转向陶白然,眸中寒芒乍现,如一柄出鞘利剑直指眉心:陶白然,原来他屡次闯山,是你授意?
陶白然面色骤变:休要血口喷人!
回应他的是一道撕裂空气的尖锐剑鸣!云素衣袖中飞出一道凝若实质的剑影,快得只余残光掠影!陶白然仓皇拔剑格挡,身前幻化的流云剑影却被摧枯拉朽般层层洞穿!
噗嗤!剑影透肩而过,陶白然吐血跪地。第二道剑影紧随而至——
一柄古朴法剑凭空显现,轻描淡写地震散剑影。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稳稳立于陶白然身前,抚须赞叹:师妹的剑气已凝如实质,七境通玄,沧溟当以你为尊。
云素衣静立不语,素白衣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,宛如雪岭孤松傲立风雪。
小道士心头一紧,不自觉地攥紧了陆望舒的衣袖。这老者周身气息如渊似海,比重伤的陶长老更可怕百倍......
那老者含笑说道:师妹,看在师兄的面子上,放过陶师弟与这玄机府弟子,如何?
云素衣冷笑一声:木清风,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授意的?你可知,掌门师兄为何对你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吗?
木清风不再维持那副谦和笑容,面无表情地反问:为何?
云素衣一字一顿:因为......掌门师兄是要让我来亲自处理你等沧溟败类,给我立威。掌门师兄一开始定下的下任掌门人选,从来就不是你......
木清风目光骤冷,直视云素衣:云师妹啊云师妹,百余年来,你入门开始,我便知道你看我不顺眼。血口喷人啊,师妹。
小道士闻言大惊,心中暗忖:咦?云姐姐......云前辈一百多岁了?保养得真好啊......
云素衣神色淡漠:是与不是,已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我已踏入七境。木清风......你想当下一任掌门,没问题。但你私心太重,门内扶植亲信,对待弟子不公,更有......她目光如电,扫过地上奄奄一息的褚影,勾结外门暗害我的弟子。
地上的褚影连忙大喊:我没有,我只是真心想娶陆师......话音未落,云素衣一道剑影直接刺破他的嘴唇,让他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。
木清风摇头叹息:师妹,你还是这般干脆冷血。既然如此......话音未落,他已持剑向云素衣疾袭而来。
卑鄙!年纪那么大了还搞偷袭!小道士怒目而视,却被陆望舒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,双双躲入擂台下方。
木清风身形如电,手中古朴的法剑骤然出鞘,剑锋划破空气,发出尖锐的啸鸣。刹那间,无数剑影自他周身浮现,如银河倒悬,万剑齐发,铺天盖地地朝云素衣笼罩而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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