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舒兴致勃勃地拽着李同尘的袖子,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。二人费力地探出头向前望去,只见前方围聚着一群人,场面剑拔弩张。
人群中央,一个穿着打扮如同寻常散修的中年男子,正带着几个身着黑衣的打手,将一名身穿镇抚司总旗袍服的年轻男子团团围住。在那年轻男子身后,还跟着几个小旗。李同尘一眼认出镇抚司的服饰,眼神瞬间眯了起来。
那中年男子斜睨着那镇抚司总旗,语气不善地说道:“卢昭明,我们黑市与你们镇抚司向来井水不犯河水,你今日带这么多人前来,究竟所为何事?”
卢昭明生得剑眉星目,身姿挺拔,眉宇间透着一股刚正之气。他神色坦然地直视雷破山:“雷破山,我等此来,并非寻衅滋事!”他侧身一指身后小旗处站着的一位女散修,“是这位姑娘向我等报案,称其道侣于贵处失踪。镇抚司责在卫护一方,此事自要查个明白。你等无需理会,各行其是便是。”
雷破山嗤笑一声,满脸不屑:“鬼楼有鬼楼的规矩!你说查就查,当大先生是泥捏的?今日若开了口子,让你等随意搜查,往后这鬼市还开是不开?谁还敢来做买卖?”他瞥了一眼那女散修,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,舔了舔嘴唇道:“至于她的道侣失踪,谁知道是不是跟哪家小娘子跑了?不过你放心,我们的人若是看到了,自会联系你们。现在,你们还是回去吧。”
卢昭明眯起眼睛,看向雷破山:“公务在身,未查清缘由,岂能半道而归?鬼楼,这是要阻挠我镇抚司办案不成?”
雷破山又是一声嗤笑,眼神中满是不以为然:“阻挠的可不止鬼楼!卢总旗问问在场的诸位同道,谁乐意让你们搜?”他振臂高呼,“大家伙说,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鬼市上的物件,九成九来路不明,聚集在此的散修里,更不乏亡命之徒与朝廷通缉犯。众人心知肚明:今天若让镇抚司轻易搜查,开了此例,日后便永无宁日!一时间,群情汹汹:
“对!不能搜!” “镇抚司欺人太甚,是想逼反我等散修吗?!” “我等修士,岂容尔等这般折辱!”
声浪沸腾,围观众人摩拳擦掌,戾气陡升,眼看一场暴乱就要爆发!
就在这时,一个很嚣张的声音传来:“不让搜?没关系,我们马上走。但是,下次来,就不是搜那么简单了。”
人群下意识地分开一条道,只见李同尘领着抱着小白猫的苏舒缓步而出。本来凑热闹就让苏舒高兴,现在亲自参与了热闹苏舒更是双眼放光,兴奋地直扯李同尘衣角。李同尘负手而立,四境修士的威压如无形的潮水,悄然弥漫开来。鬼市的散修们大多不过三境修为,在这沉凝如山的气势下,顿觉呼吸困难,嘈杂声戛然而止,场面瞬间落针可闻。
李同尘迈步向前,目光直视雷破山。雷破山不过三境修为,被李同尘那强大的气势盯着,顿感亚历山大,冷汗不由自主地直流。还是卢昭明见状,赶忙替他解围,拱手行礼道:“在下南湖府镇抚司总旗卢昭明,不知尊驾是……”
李同尘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,递给卢昭明:“我乃镇抚使李同尘。刚刚听你们说,这位姑娘的道侣在鬼市失踪,向镇抚司报案,所以你等前来查探?”
卢昭明双手接过令牌,仔细看了看后,恭敬地将令牌还给李同尘,行礼道:“是的,所以……”他说着,看向了雷破山。
雷破山强咽一口唾沫,咬紧牙关,梗着脖子抗声道:“无论阁下何人,鬼楼自有规矩!镇抚司无权在此撒野!”
这次轮到李同尘嗤笑了,他冷笑道:“鬼楼的规矩?谁给的?大得过朝廷的规矩?没关系,本官可以马上离开。但是本官保证,一定会回来,只是下次回来的时候,就不是这么点人了。你确定要我离开吗?”
他盯着雷破山的眼睛:你们想在这开鬼市,得看镇抚司答不答应。什么时候鬼市敢跟镇抚司讲规矩了?
李同尘环视四周:你们能在这建鬼市,是因为我们允许。镇抚司不允许,你们连秦国都待不下去。去北境之外,找那些邪道作伴吧。
四周顿时安静下来,鸦雀无声。雷破山冷汗直流,紧张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咳……”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,“镇抚司贵客登门,欲搜我鬼楼,虽说坏了楼中规矩……但是也不是不可以例外。”
只见一个穿着富贵、发须灰白的老者,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。四周的散修纷纷向老者行礼:“大先生。”“见过大先生。”“大先生,这些朝廷鹰犬说要……”
这位话还没说完,李同尘眼神一冷,身形一闪,快速冲了过去,抬手就是一巴掌,那口出不逊的散修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,整个人离地飞起,口中鲜血混着一颗大牙喷出,惨叫着摔在地上再无声息。
李同尘打完人,站在原地,神色冰冷地看着那位老者,冷冷说道:“侮辱朝廷命官,该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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