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同尘三人刚从那店铺里出来,正思索间,李同尘忽然灵光一闪,转头问向忘川:你们这鬼市既然是散修聚集之地,想必也有类似客栈的落脚处吧?
那是自然。忘川应道。
李同尘眯起眼睛,若有所思的说:客栈这种地方,人多,眼杂,一定不适合杀人剥皮,那么凶手....
李同尘!苏舒突然眼前一亮,打断了他的思绪,你是说...凶手很可能是在这鬼市里有固定住所的人?
李同尘惊讶地瞥了苏舒一眼,没看出来呀,这丫头竟如此聪明?他微微点头:没错,凶手极可能就藏在那些店主之中,况且即便被问及,也应该不会承认,哪怕我们真的前去搜查,万一有密室之类的搜不到也是枉然。
正说着,一个黑衣打手急匆匆地跑来,远远望见忘川便高声喊道:忘哥儿!又、又发现那些被剥皮的尸体了!这次数量可不少!
李同尘连忙一马当先:带路!
众人跟着那黑衣打手急匆匆赶到一处更为偏僻的水道。这里光线昏暗,空气里弥漫着水腥气和一种说不清的压抑感。岸边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散修,探头探脑,议论纷纷。李同尘眉头微蹙,对身旁的忘川低声道:“清场,让他们散了,别妨碍查案。”
忘川立刻会意,大步上前,声音带着鬼楼管事特有的冷硬:“都散了!镇抚司办案,无关人等速速离开!围在这里是想被请去喝茶吗?”人群被他的气势所慑,加上“镇抚司”的名头,立刻骚动着向后退去,但仍有不少人远远驻足观望,不肯完全离开。
空地中央,一具湿淋淋的无皮尸体赫然躺在地上,像一摊被随意丢弃的烂肉。肌肉纹理暴露在昏光下,触目惊心。尸体身上还缠着几截断裂的绳索。一个散修模样的男人正心有余悸地对旁边的鬼楼打手比划着,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。
李同尘走上前,刚好听到那散修语无伦次地讲述:
“哎哟喂,吓死老子了!我本来约了人在这儿交易,刚蹲下,就感觉水里……水里好像有东西在动!黑黢黢的,吓我一跳!我壮着胆子凑近仔细一瞧……我的娘诶!水底下……水底下居然有个人影!我当时还以为哪个不开眼的想在水里埋伏打劫我呢,差点就动手了!结果……结果捞上来一看,是个死人!皮都没了!”他抹了把脸,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滑腻冰冷的触感,“我本来想赶紧上岸的,可鬼使神差又往水下多看了两眼……我的天爷!下面……下面还有!不止一个!密密麻麻的!这他妈是谁的抛尸地啊?”他转向鬼楼打手,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恐和一丝不满,“你们可得把这剥皮的疯子揪出来啊!不然以后谁还敢来你们这儿交易?吓都吓死了!”
那打手连忙赔着小心安抚:“放心放心,鬼楼一定彻查,给诸位一个交代!”另一边,忘川已经指挥着手下开始打捞。绳索入水,搅动着浑浊的河泥。一具,两具……湿漉漉、失去皮肤包裹的尸体被陆续拖上岸,像一捆捆被丢弃的货物。它们无一例外都被沉重的石块坠着,沉在水底不知多久。浓烈的腐臭味混合着水腥气弥漫开来,令人作呕。
三十多具。
每一具都失去了皮肤,只剩下肌肉和骨骼的轮廓暴露在空气中,无声地诉说着骇人的残忍。让即使见惯了血腥厮杀的散修们也都头皮发麻,现场一片死寂,只剩下打捞的水声和压抑的呼吸。
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。李同尘循声望去,只见卢昭明带着几个手下去而复返,步履匆匆。
李同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这么快?档案翻完了?
李同尘快步迎上卢昭明开口询问,卢昭明解释道:“大人,若真要属下一页页去翻那浩如烟海的档案,怕是三天三夜也难有结果。所以属下斗胆,直接把看守档案库的白虎卫给带来了!有他在,档案之事便可迎刃而解,发现问题他自会指出。”
李同尘的目光越过卢昭明,落在他身后那个新来的陌生年轻小旗身上。这人看着挺斯文,穿着镇抚司的袍服,脸上还带了一副眼镜........等等.....眼镜?啥玩意?
李同尘有些疑惑,忍不住开口:“这位是……”
那小旗反应极快,立刻抱拳行礼:“属下刘子谦,见过李大人!”
李同尘点点头,目光却还黏在那副眼镜上:“刘子谦?你脸上这副……是眼镜?咱们修炼之人,还有近视的?” 这设定有点打破他的认知了,搞得他有点出戏。
刘子谦闻言,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,解释道:“大人误会了。属下并非视力欠佳,这物件实则是属下的法宝。若您需要查阅相关档案内容,借助此法宝一搜便知。”
说话间,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。刹那间,那看似寻常的水晶镜片深处,有无数细密如尘的符文骤然流转起来。那些符文灵动非凡,仿若璀璨星河倒映其中,每一道都闪烁着幽微而神秘的灵光,似藏着无尽的玄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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