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续三个势大力沉的耳光下去,那灰衣散修眼前一阵发黑,身体摇晃了几下,“噗通”一声,终于支撑不住软倒在地,彻底晕了过去。李同尘收回手,甩了甩手腕。他抬眼,目光缓缓扫过噤若寒蝉的其他散修,尤其在那些脸上同样带着惊恐、曾有过同样心思但尚未敢付之行动的人脸上多停留了一瞬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: “现在,还有人想告诉我,是谁给了你们这帮泼才胆子,竟敢一而再、再而三地试图干扰镇抚司办案?嗯?趁我为了救你们这些人入梦着的时候,对我的人、对我守护的城池动歪心思?”他轻轻拍了拍胸前的小白猫,示意它不要过度兴奋,“怎么?真当我等镇抚司是泥捏的?嗯?!”
随着他的话音落下,四周的青龙卫散发出了自己的修为!他们默契地配合着,几乎同时微微前移了一步,但那瞬间释放出的修为威压如无形潮水般涌向四周!
这股联合起来的气势,对于修为普遍不高、又刚刚被李同尘的凶悍震慑住的散修们而言,简直如同泰山压顶!不少人身形一软,差点坐倒在地,脸色“唰”地变得惨白如纸。
吴子安会意,立刻带人上前,动作粗暴地架起那个软倒在地、口鼻流血的倒霉蛋:“带走!”至于这人后续是下狱、受刑还是怎样,一切都依法处置便是。
李同尘再次转向那些几乎要吓破胆的散修们,声音恢复了平静:“梦魇之案已结,黔州府解封在即。本官今日只是给你们提个醒……今后行走,都把招子放亮点!再敢有任何试图妨碍我镇抚司办案的念头……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骨头!”
话音落下,李同尘再不瞧那些已然吓破胆的散修一眼,抱着又忍不住在他胸前兴奋挥舞着小爪子、奶声奶气高喊“打坏人!打坏人!”的小白猫,转身迈步就走。他离去的背影带着一股发泄后的……畅快。
而在原地肃立警戒的青龙卫们,看着李同尘离去的方向,彼此目光交错间,眼底深处都难以抑制地翻涌起一股压抑已久的快意!
回想黔州府城封禁以来这些日子,他们奉命驻守这鱼龙混杂的鬼市,既要维持秩序严防混乱,又要提防各种意外发生。偏偏那些个不安分、又自认有点人数的散修,仗着在自家地头上人多势众,时不时就有些修为不高却格外嚣张的家伙跳出来,故意撩拨试探!阴阳怪气地挑衅……什么腌臜气没见过?
为了大局,为了不将事态扩大引发更大冲突,青龙卫只能按捺住火爆的性子,硬生生把涌到喉咙口的火气咽回去,那种憋屈,早就像块巨石压在心头。
此刻,亲眼目睹李同尘毫无花哨的三记响亮耳光,将一个散修当众扇晕,剩下的散修一句话都不敢说,爽! 这段时间一股憋在心底的那口怨气,终于被这三巴掌狠狠扇了出去!简直像是三伏天灌了碗冰镇酸梅汤下肚,通体舒畅! 这感觉,值了!
确认再无人陷入那诡异的嗜睡症后,黔州府城终于解开了封禁。接下来的日子,李同尘算是彻底清闲了下来。每日里,他要么抱着小白猫在府城内外四处闲逛,要么就去镇抚司特意安置的小院看看方彦修。
方彦修恢复得很快。经过数日的药力滋养和自身调养,他已经能稳稳当当地行走,不再需要那架木轮椅了。只是,他体内那曾经引发梦魇的天魔血肉,却如同石沉大海,任凭镇抚司如何探查,都寻不到一丝踪迹,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。连带着那场席卷全城的梦魇风波,也恍如一场离奇大梦,了无痕迹。
洛裁雪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,依旧坐镇在这黔州府城的镇抚司衙门里,但李同尘总觉得她是在等什么。
这一日,李同尘正抱着小白猫,坐在城中一家热闹的茶楼二层临窗位置。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点心,他一边慢悠悠地品着茶,一边竖着耳朵听楼下大堂里茶客们七嘴八舌的议论。
为啥?因为最近城里又有了新话题——关于那场“梦”的传说。
“哎,听说了吗?前阵子不是差点全城都睡死过去了吗?我隔壁王婶子说,她那时候做梦,梦里有个穿道袍的年轻后生,凶神恶煞的,见人就打!可吓人了!” “对对对!我娘家二舅也这么说!他还以为就他一个做了这怪梦呢!” “怪就怪在这儿!”一个声音神秘兮兮地压低,“后来大家伙儿一通气,我的老天爷!好多人都梦见过这么个年轻道士!你说邪门不邪门?怕不是……有什么妖物作祟,借着那场怪病显灵了吧?”
“啪!” 李同尘手里的茶杯重重顿在桌上,茶水溅出几滴。他胸口起伏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捏着杯子的指节都微微发白。 好哇!原来是你们这帮扑街!陷入永眠在那梦中梦里化作怪物围攻老子的时候,忘了?老子拼死拼活把你们从梦魇里捞出来,你们倒好!转头就把老子当妖孽编排?!他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,气得手都微微颤抖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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