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显然是打算单独和李同尘谈话了。李同尘转头,看了一眼身边的林霁、她胸前的小白猫,以及小和尚。
林霁爽快地冲他扬扬下巴:“放心去吧,小道士。我们仨就在这亭子里等,顺便沾光品品天机阁的灵茶点心。”此时,那位国平师兄正走向一旁,唤来侍从低声吩咐准备茶点的事宜。
李同尘见状,朝洞玄子点点头:“好,有劳阁主引路。”
洞玄将李同尘带得并不远,谈话之处就在亭子旁边的屋子里,门窗还敞开着。见李同尘面露疑惑,洞玄笑着解释道:“世间还没人能在天机阁里偷窥我们,不必惊讶。小友请坐。”
李同尘依言落座,环顾四周。这屋子陈设古朴,与天机阁整体的缥缈仙气不同,更显返璞归真。不一会儿,那位相貌若女子、气质温润的师兄便亲自端上茶水点心。他动作轻缓,将青瓷茶盏轻轻放在李同尘面前,微笑道:“李道友,请用。”那声音清越柔和,音调平稳,全然听不出男女的分别,只觉如玉石轻叩,悦耳却中性。说完,他便微微躬身,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,想必是去前厅照应林霁与小和尚等人了。
洞玄抬手示意,自己也端起茶杯:“小友请用茶。这是‘云雾灵尖’,虽不及那些闻名天下的仙茗,但清心宁神,别有一番风味。”
李同尘依言饮了一口,只觉一股清冽灵气顺喉而下,涤荡心神。他放下茶杯,问道:“阁主,听周兄说,您早就有事想与我谈谈?”
洞玄含笑,目光深邃,仿佛能看透人心:“小友勿急。你心中想必有许多疑问,关于你的来历,你的功法,你手中的剑,乃至你与这个世界的关联。今日既然有缘,老夫便将所知之事,一一为你道来。”
李同尘微微挑眉,心中警惕更甚:“这……”
洞玄笑容依旧,似乎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:“小友是否好奇自己所修功法的来历?那并非此界常见的路数,其根基之古老、气息之纯正,老夫生平仅见。”
李同尘顿时生出几分警惕,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:“阁主知道?”
“略知一二。”洞玄道,“不过,在此之前,可否借你腰间木剑一观?”
李同尘沉默片刻,手指下意识地抚过粗糙的木剑剑柄。这柄自他来到此界时还是婴儿便相伴左右的木剑,是他最大的秘密之一。他略有犹豫,但看着洞玄清澈坦荡的眼神,想到周文渊那憨比,最终还是解下木剑,双手递了过去。
洞玄双手接过,神色陡然变得郑重。他并未运功,只是以指尖轻轻拂过剑身,闭目感受,细细端详良久,方才轻声道:“果然……与推演中所示一般无二。”随即将木剑递还。
李同尘接过这看似平凡无奇的木剑,心中波澜起伏:“阁主,我这木剑……究竟有何特别?”
洞玄坐直了身体,缓缓道:“小友这木剑,乃是以‘建木’所制。”
“建木?”李同尘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又隐隐有些熟悉。
“不错。”洞玄颔首,眼中流露出追忆与感慨之色,“古籍有载,建木乃通天神树,生于天地之中央,是连接人间与天界的桥梁,能沟通天地灵机,汇聚万界精华。然而,其最神异之处,在于它能克制一切阴邪秽物,对妖、魔、鬼物有天然的镇压之能。上古之时,妖族统御天下,奴役万灵。妖皇深知建木对妖族的威胁,曾颁下严令,伐尽天下建木,欲使其绝迹于世间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变得肃穆:“后来,人皇伏羲崛起,于某处绝地秘境之中,寻得了世间仅存的最后一株建木幼苗。他呕心沥血,以其为主材,炼制了数件惊天动地的法宝。正是凭借这些蕴含建木之力的神器,人族才得以凝聚力量,历经血战,最终将妖族主力驱赶至西方苦寒之地,为我人族赢得了这片广袤的生存之基。可以说,建木是人族摆脱奴役、得以兴起的象征之一。”
李同尘听得心潮澎湃,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木剑。
洞玄继续道:“传说那株建木与人皇一道,成为了人族的传承圣物。但不知何故,在末代人皇时代,建木与那位人皇一同神秘失踪,后世再难寻觅。而小友你……”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李同尘,“手中这柄看似不起眼的木剑,正是以那失踪的建木枝干所制,很可能是世间仅存的建木之宝。”
李同尘讶然,低头看着手中的木剑,它依旧朴实无华,却仿佛重若千钧:“阁主是说……这……”
洞玄郑重地点头:“此物关系重大,若消息走漏,恐引来无穷祸患。因此小友务必保密,非绝对信任之人,绝不可轻易示之,更不可详说其来历。”
李同尘深吸一口气,重重应下:“我明白了,多谢阁主提醒。”
洞玄神色稍缓,又道:“此其一。其二,小友所修之功法,其根本气息,与我天机阁秘传的推演卜算之术,实属同源。”
李同尘这次真的惊讶了:“同源?出自同一位祖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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