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小五第一个蹦起来，两只手举得老高，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兴奋：“好嘞！我爱吃青团了！”
苏小六咽了口口水，小声嘀咕着，眼神已经黏在鼠曲草上：“我上次吃还是去年清明呢。”
苏月苒笑眯眯地凑过去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：“阿妈做的青团好吃，糯糯的，还香香的。”
林秋棠心里一暖，弯腰捏了捏小闺女的脸蛋：“小柒嘴真甜。”
一旁的苏老三看着自家弟弟妹妹们一脸的幸福样子，忍不住哼了声：“一个个的都是小吃货，明儿青团做出来，你们别光顾着吃，把正事忘了。”
“啥正事？”苏小五刚要问，看到苏老三那带着点意味深长的眼神，立刻住了嘴，连忙咳了一声，“哦对，正事，当然不能忘。”
林秋棠他们只当是孩子们说着玩，也没多在意。
晚饭后，几个小的便自觉地跟着苏小四回了屋，苏月苒早就拎着小枕头，跑去找苏小四他们睡，见她来，几人立刻空出个位置让她钻进去。
张玲收拾完家里，出来一看，屋里灯火微亮，几个小脑袋正凑在一起低声嘀咕，像在密谋什么。
她想着孩子们今天在山里疯跑了一天，晚上的精神劲儿肯定还没消，于是多叮嘱了两句。
见小姑娘和几个哥哥笑成一团，心里暖得很，张玲走过去，捏了捏苏月苒的小脸蛋，只嘱咐了一句：“记得早点睡啊，不要带着妹妹熬夜哦。”
说着，还警告的了苏小四他们几眼。
苏月苒甜甜地应了一声，声音软得像刚出锅的年糕：“知道啦，婶婶～”
“知道啦，阿妈（二婶）！”
剩下的几个孩子齐齐应声，声音整齐得像练过似的，张玲这才放心离开。
门一关，屋里瞬间安静了三秒，没一会儿苏老三就进了屋子。
几个小脑袋立刻凑到了一块儿，声音压得跟蚊子似的。
“明天啊，我们得先藏起来，到时候就先用弹弓打腿。”苏老三说得一本正经，还比划了个打的姿势，“别瞎打头啊，打坏了可不行，得让他们跑不掉。”
苏小五边说边伸手去摸自己的小布袋，想象着自己“百步穿杨”的英姿：“那我们石子要多带点。”
苏小六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，把手往后一甩，做出个假装捆人的姿势：“我们还要带根绳子，万一抓住一个，就绑起来。”
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把第二天的作战计划复盘了一遍，又把偷袭路线、藏身点、信号动作都敲定了一遍，这才心满意足地缩回被窝睡觉。
直到屋外的风声变得柔和，他们才心满意足地钻进被窝，屋子里渐渐安静下来。
第二天早上，院子里已经传来林秋棠和张玲洗菜切草的声音。
张玲先帮忙把昨晚捡回来的鼠曲草挑拣干净，嫩叶和嫩茎留下，粗的老杆子丢掉。
然后一把把放进木盆里清洗，水面漂着细小的绿色毛茸茸，洗净后，又将鼠曲草切成细末。
剁碎的鼠曲草被放进纱布里，张玲拿起木杵一点点捶打，翠绿的汁液慢慢渗出来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新又带点草香的味道，闻着都舒心。
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林秋棠来完成了，张玲则去帮忙喂牲口打理家里。
林秋棠取来一大碗糯米粉，将鼠曲草汁分次倒进去，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。
鼠曲草汁加得慢，糯米粉便不会太稀，能保持面团的硬度。
等面团差不多成形，她又撒了点干粉，双手沾了些油，开始揉面。
她揉面时，发现糯米粉还有点干，又倒了点温水下去，反复揉搓，直到面团光滑细腻。
揉得越久，做出来的青团就越糯越Q弹。糯米团揉好后，被盖上纱布静静地醒着。
苏老太在厨房里翻找了一下，发现红糖罐子见底了：“家里没有红糖了。”
这时，林秋棠才想起还差一个重要材料，青团的馅料必须有点甜香才好，可家里的红糖早就吃完了：“还没换呢，我叫小四去......诶，人呢？”
林秋棠站起来往院子里一看，没影。
“他们几个人吃完早饭就带着弹弓出去了。”苏老二慢悠悠地从院门口走进来，“老三带着跑山里玩儿了。”
张玲一听这话一愣笑了笑：“哎哟，这几个小鬼！天天往山里跑，跟猴儿似的。”
“这些孩子们，也不怕摔着。”林秋棠摇摇头，心里有点奇怪，但也没多问，把手上的面拍了拍，“老二，那你帮我去供货点换点红糖回来，一斤就够了。”
苏老二应了一声出门去了：“行。”
等红糖送回来，林秋棠将面团醒好，手指按压那团面时，能感到它的弹性在慢慢回升。
她掐下一小块，搓成圆形，轻轻按扁，又像变戏法似的按进了红糖馅儿。
再捏紧收口搓圆，表面抹上一层油防粘，放在清洗好的芭蕉叶上，一股淡淡的叶香与草香交织在空气里。
灶台的蒸锅早已烧开了水，青团一个个整整齐齐地排在蒸笼上，盖上盖子，热气翻腾间，整个院子都弥漫着甜香。
苏老三、苏小四他们回来的时候，脸上全是被山风吹出来的红晕，个个精神头十足。
苏老三还挎着个小布袋，里面鼓鼓囊囊的，不用问也知道，不知道是从哪儿掏了什么宝贝。
脚还没踏进院子，鼻子就先被那股青团的香气勾得直往厨房蹿。
厨房门口，热气氤氲，淡淡的青草香夹着糯米的甜气儿，像细细的手，勾得人心口直痒。
灶台上大蒸笼刚揭开，腾腾的热雾里，一个个青团圆滚滚地趴在芭蕉叶上。
颜色嫩黄带绿透着温润的光泽，青团的表面泛着薄薄一层油亮，像刚出生的胖娃娃，模样惹人喜爱，看着就叫人流口水，勾得人肚子咕噜直叫。
“哇！”苏小六鼻子一动，“是青团的味道！”
苏小六也吞了口口水：“这味儿真是馋死我了！”
“快快快，冲啊！”苏小四像只箭一样蹿了过去，手上还攥着弹弓，脚底的土都带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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