哗啦啦——
仓库内的所有黄金化为泥土,重归地面。
陈离断在原地坐了好久,才稍微好受些,但依然残留着一些似乎不会随时间消散的难受。
“陈大嘴,按理来说,既然你跟这仙树是一起的,你应该也认识「登仙众」吧?你知不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?”
“我跟他们不熟,但我知道是你的「灵魂」,哥哥,他们都是灵魂,攻击的也是你的灵魂。”
陈大嘴回答。
“灵魂?”陈离断忽然觉得这个回答也还算合理,既然这世界上连更夸张的东西都存在,有灵魂的存在也不是什么稀罕事。
“原来刚刚我看到的都是他们的灵魂么...?”
但紧接着他又觉得有些荒谬,为什么出现的会是这些家伙的灵魂?难道这些日子在背地里窥视自己的都是灵魂么?还能这样?
那他们的本人又在哪里?莫非...在烟城之外?
“对啊......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就合理了......”
陈离断忽然想通了什么,这样的话就能解释很多事情了。
比如消灾司为什么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,天眼通也看不见。
前者是因为肉眼能够看见的东西本就有限,更何况从刚刚他们都只有一颗脑袋的怪异形态来看,他们的灵魂应该是处于一种相当稀薄的状态。
在这种状态下,若是他们不想被看见,连天眼通也很难发现他们,等于是用肉眼去看一只藏在一片森林里的一只蚂蚁那样的概念。
至于为什么会这样稀薄,也许跟他们本人有关系。
陈离断记得有这样一个说法,是关于「灵魂出窍」这一概念的。
就是人的灵魂是不能离开肉体太久的,否则会回不去,成为孤魂野鬼。
这些家伙或许也需要遵守着这样的条件,但这些日子他们似乎从没有停歇过,也就是说,他们应该并不是灵魂出窍,而是应该使用某种方法让灵魂离开肉体,但却又保持着联系。
这样一来,就不用担心上述的那种情况发生,只是相应的,也应该存在着无法尽善尽美的地方。
陈离断猜测整体应该是这样:这些家伙的本人并没有在烟城中,而是在外面,他们的灵魂就像是一块弹性十足的橡皮糖,一头连接着他们的身体,一头则是伸到城内来,这个距离拉得越长,灵魂就越无法保持完整。
“那刚刚他们被我砍爆的,被陈大嘴吃掉的都会怎么样?”
陈离断不免想到,他觉得被他砍爆的那些灵魂未必会怎么样,至少不一定会死,但被陈大嘴吃掉的那些就不一定了。
这到底算是杀人吗,他也不知道,但他不后悔,如果人能在面对杀死了双亲的仇人还能保持冷静的话,那一定不对。
“所以,我这算是报仇了吗......”
无论算不算,陈离断都怎么也高兴不起来,因为爸妈无论怎样都不会活过来了。
“对了,证据。”
过了一会儿,陈离断才想起来这件事,但老实说,他有种没那么顺利的感觉。
果然,就算那些满地的黄金能够解释说是假的,或是别的什么,但拍摄到的画面里根本什么也没有!
每一部摄像设备中的情况都是这样,从始至终,陈离断都只能看见自己在那自言自语,然后跟个神经病一样跟空气打了起来,又一个人鬼吼鬼叫......最后还把陈大嘴也拍了进来。
“果然,仅凭这些设备是无法拍到「灵魂」的啊。”
陈离断喃喃道,在网络上似乎也曾流传过很多拍到鬼魂的视频,但抛开绝大多数都是巧合的错觉之外,很难说到底仅凭一般的摄像设备能不能够拍到鬼魂的存在。
用科学的角度解释,鬼魂是一种特殊的磁场,如果真的能拍到,那多半得使用一些专业的观测设备,仅凭陈离断准备的这些市场货,很难。
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拍到。
只不过是来自一部胶卷老相机,用最大号的胶卷,设置了连拍的模式,如此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“摄像”。
陈离断在其中找到了几张拍到了一些东西的,勉强能够看见仓库大门上有半张脸的轮廓,很模糊,就和网上流传的那种灵异照片差不多。
可惜凭这样的东西根本没办法拿去当证据,陈离断只能认了这个事实,他也不强求。
正如他之前预估的,就算拿不到证据,能够收集到一些情报也就赚了,而他如今知道了很关键的信息,还给那些家伙灭了不少,绝对是赚了。
“呼......那就先回去吧......”
在离开之前,陈离断将他准备的所有东西集中销毁,直至确认连渣都不剩。
那些摄像设备里拍到了他点石成金的过程,也拍到了陈大嘴,留下来只会多出泄露的风险。
做完了这一切,他将钥匙交还回去,离开了码头。
这时,距离此处百米左右的某个角落,一个倚在不起眼角落像是醉倒的流浪汉忽然睁开眼,有些古怪的瞥了一眼码头的方向。
先前何爷给他们传达了一条消息,就是要他们盯着这位来自锈河区新晋不久的「狼」,听说还是对方自己要求的。
像这种事虽然少,但之前也不是没遇见过,有些时候就是会碰到一些特别的情况,也总能找到理由解释的。
但他在这里盯了好一会儿,好像也没见有什么事发生,就走了?
抱着想不通的猜测,他还是来到了那间仓库,进去看了一圈,什么也没发现。
另一边,陈离断已经回到了蒙尘角,这一趟路是他最近以来最舒心的一次,那几乎总是无处不在的窥视感竟没有再出现。
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是如此,但不知为何,陈离断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半点安分,不如说更没法安心下来了。
这些家伙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吗?
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......
就在陈离断这样想着走在某条街道上时,忽然间,熟悉的窥视感出现了一瞬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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